嫁接者
嫁接者,又名物理学家科学兄弟会,可以追溯到十五世纪。根据我能够确定的信息,曾经有一些炼金术士在比利时活动,或者至少是在后来变成了比利时的地区活动。不过,我肯定你能够想象出来这些炼金术士是什么人。他们大多数人都是些缩在地窖里面的疯癫的小人物,用水银和药物折磨着一些非常不幸的生物,以满足他们进一步探索人类知识的欲望。不过,他们当中也有一些贵族,极度有钱,但是却希望能够收获更多财富。
我个人感觉,很难有人会真的认为这些缩在地窖中的人能够从铅、金枪鱼或是任何他们正在试验的东西中提炼出黄金来。但是公爵甲和伯爵乙却认为这是一项值得的投资,挥洒了大笔金钱支持兄弟会的发展。这种把大笔金钱挥霍在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的做法,通常都会令我生气,但是这件事情却有点小例外。
他们成功了。
当然,他们实际上并没有将铅变成黄金,但是这些走火入魔的科学家们收获了另一个有同样价值的发现。不知怎么,他们掌握了关于控制人体的技艺,能够从根本上改变人体的器官。这个中世纪怪物兄弟会能够塑造和改变人体。他们能够拆解一个人的血肉骨骼,重新塑造他们。他们能够嫁接新的肢体。他们能够创造新的生命。
我愿意认为这些可悲的炼金术士们的本意是好的。很有可能,他们想要帮助受伤的农民,或是增加……管他是什么呢。然而,那些高贵的投资者,想法却不一样。拥有了这种新的能力,兄弟会的成员完全能够掌控大权,呼风唤雨。在其他某个国家,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随时可能上演,恐怖四处蔓延,不圣洁的血肉的组合物在战场上战斗,一种新的无法言说的恐怖的黑暗笼罩世界。
幸好,我们在谈论的是比利时。
那些富有的赞助人并没有创造出一批怪物军团去践踏绿色的原野、蹂躏人类的士兵,他们去见了当时的君主,进行了一场礼貌而文明的交流。可能还是在觥筹交错之间进行的。由于这次谈话,兄弟会开始和政府有了正式的官方交流。我并不是给比利时的统治者们泼脏水,那毕竟是十五世纪,那个时候没有人有条理。
接下来的几个世纪当中,嫁接者并没有努力去影响比利时的国务,也没有影响其他地方的。他们得到了大笔的钱和政府的正式授命,继续研究,他们专注于研究工作,并没有在意他们生活的土地已经改朝换代,几经分合。幸好,继任的统治者们并不清楚嫁接者在做什么,而嫁接者也没有什么政治野心,否则我们今天就会有哈布斯堡嫁接者、西班牙嫁接者,甚至可能还有斯塔沃洛—马尔梅蒂嫁接者皇家修道院操纵这一切。
嫁接者把资金用于改良和提升自己的技术。奇魁隐约知道他们,但是并没有觉得他们有多么重要。这么说吧,他们不过是些在屁大点的地下室里面对灰狗做些残暴的事情的比利时怪人罢了。没有人在意他们。甚至比利时人也不在意他们。但是,从十七世纪初,嫁接者已经能够创造出能力超群的杀人机器了,有一个奇魁的成员碰巧发现了他们的做法,于是用墨水混合着眼泪和呕吐物写下了一份充满恐惧的三十页的报告。这个人也因此变成了一个更虔诚的信徒。
由于这份报告,奇魁开始对嫁接者投入了大量的关注。当时的圣洁夫人玛格丽特?琼斯派出了七个特工前往比利时,以调查嫁接者。但调查遭遇了重重困难,因为嫁接者分散在几个地方工作,每个地方都有重兵把守,外面巡逻的是有着狼犬一样灵敏嗅觉和鲨鱼一样敏锐直觉的怪物。但是,奇魁还是取得了进展,最后收集到了一些重要情报。其中一个特工能够化身为海鸥,他的观察证实嫁接者有一整队经过改装的士兵,所有人都骑在像是蜘蛛和骏马的杂交后代的巨大怪物上。嫁接者此时已经成了一个重要的国际问题。
悲哀的是,就在奇魁开始意识到嫁接者非常值得重视的时候,嫁接者也注意到了。他们突然意识到他们拥有无与伦比的机体,为改变人体的前景而野心勃勃。他们试探性地前去面见当时政府的首脑,此人对此印象深刻,并且看到了这给他的个人事业带来的巨大契机。因此,他并没有将事情上报给他的君主西班牙国王,而是督促他们进一步探究潜能。唯一的问题是他们生活在一个彻底的宗教时代,如果他们公开这样一批样子像是从地狱的屁眼里面挤出来的人造生命,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你要明白,尽管嫁接者在研究力量和弹性方面非常聪明,但是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审美能力。我曾经见过一些当时创造出来的东西的素描和油画,样子实在很吓人。
因此,这些东西的使用就必须要慎重行事。嫁接者需要一个足够小但是却又有强大竞争的地方来检验他们的产品。我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出了合适的地点,我只是希望他能够遭受严刑峻法。这个人提议说怀特岛将会是一个理想的目标,得到了他们组织的认可。
1677年,这些怪物们漂洋过海,一场超能的战争在英国的土地上开始上演。奇魁派出了兵卒,由堡主们直接指挥。战斗持续了三个星期,腥风血雨,生灵涂炭。面对入侵,我们的势力渐渐衰弱,我们得牺牲数十个士兵,才能杀死一个嫁接者创作出来的怪物。
我们队伍中的十二个士兵,是英伦岛上最后的食人族,联合力量,杀死了十七个怪物。在这场战斗中,整个村庄都被夷平,周围的土地被染上了剧毒。兵卒哈米什?麦克奈尔是一个麻风病人,他制造并散播出了一种剧毒而变态的瘟疫,令嫁接者的士兵身体全都不断分崩离析。
最后,唯一留存下来的入侵者是他们的元帅,那是一个魁梧的战士,奇魁能够施展出来的所有攻击对他都没有效果。最后,我的——我们的——一位先辈不得不采取了终极手段。血腥堡主约翰?佩里,唯一幸存的一位堡主,将他的思维和嫁接者的元帅连接在了一起,然后对着自己的头部开枪自杀,两人同归于尽。
嫁接者对英国的入侵结局就是如此。从我搜集到的资料来看,那个时候的英国国王查理二世觉得最好的报复方式就是去入侵比利时(我知道那个时候那个地区不叫这个名字,不过那片地区现在全在比利时境内,而且,我直接说比利时感觉方便些),而此时,奇魁显示出了他们的权威。爵士和夫人指出在战斗当中,我们虽然挫败了敌人,但是我们的主力也都损失殆尽。很幸运,国王明白事理,于是开始了和比利时君主的谈判。我们用尽各种办法阻止嫁接者了解我们风雨飘摇的现状,最后达成了一份对我们十分有利的和约。
根据条约,比利时的统治者要同意解散嫁接者,收回所有的资金,处死所有的实验成果,罚没所有的产业。这听起来似乎是要求比利时做出很大的让步,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所有的比利时人都知道奇魁所拥有的无限能力,所以心惊胆战,对这些条件也完全同意了。
根据奇魁所能了解的,嫁接者已经不再是一个威胁。而在奇魁骑士的严密监督下,整个项目都被废除了。组织内部有详细的记录,记述了首领是如何在数十个位高权重的监督者的面前被处死的,他们的尸体也都被彻底处理掉了。科学家们被奇魁士兵秘密地杀害了,尸体被丢去喂猪,而猪也被杀死焚烧。他们的实验室和兵营都被烧毁,庄园产业被划归给了教堂。所有的实验体,都被处死——这个过程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倒不是因为其数量众多(尽管他们也的确数量很多),更多的原因是这些生物的顽强。所有牵涉其中的奴仆和官员都被勒令要求忘记所有相关的事情,寻找新的职务。
没有离奇失踪的人,没有漏网之鱼,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嫁接者还未被彻底根除。他们是超能力的历史上有趣的一页,有些人为失去了他们革命性的知识而感到遗憾,但是大多数都认为最好还是让他们消失。
大多数的奇魁成员都相信,嫁接者的故事就此结束了。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他们被瓦解了。这整件事情都被当做证明奇魁的重要性和高超能力的一个实例。一直到永远。
阿门。
但是。
但是,精英阶层知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在大战期间,我们的特工会定期从阵地之间的无人区中收集尸体。那是一个黑暗的时代,国家孤注一掷,为了获胜不择手段,双方都在进行秘密的实验。在奇魁内部的秘密部门当中,一项工程也在悄然进行。他们需要尸体,而从战场弄来远比从国内搞到要容易得多。这项工程最后以失败告终,组织要求彻底将此事遗忘。我经过了最艰苦卓绝的调查,才了解到相关的内幕。
不过,在他们研究尸体的过程中,科学家们发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东西。他们知道,那些怪异的东西只可能是嫁接者的作品。嫁接者不仅还存在,而且他们的技艺甚至比听命于比利时之时还要高超。
自然,必须将这个消息上报。嫁接者,奇魁最具威胁的敌人之一,也是整个国家最具威胁的敌人,依然还在活动。不过,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却不敢仅仅依靠从尸体上得出的资料去禀告议会,而且这些尸体还都是已经开始腐烂的。毕竟,他们都是讲究科学的人,所以,他们决定搜集更多的资料。
两个兵卒被秘密地派到前线去调查。其中一个是汤玛斯?莱恩,他拥有千里眼和透视眼,能够看透人的皮肤。另一个是夏洛特泰勒,能够将一个人从内部烧熟。他们秘密潜行,到达了伊普尔,那里是那些奇怪的尸体的来源地。
莱恩定期发回报告,以便负责人了解所有进展。他报告了一些当地战场上的士兵口耳相传的故事。那些士兵说附近的荒地中有些东西在弹坑之间游荡,这些东西吸入泥土和血液。他们说他们曾经在夜里看见过很不正常的人,在尸体之间沉默地移动,以一种非人类所能及的力量跃过铁丝网。有人看到曾经有一张脸大笑着吞入有毒的气体,然后消失在浓浓的雾中。士兵们开枪射击,但是却没有射中任何东西。
莱恩和泰勒格外尊重他们遇到的这些士兵,这些注定要死亡的年轻人。战场上恐惧已经四处蔓延,所以他们并不想再加重这些士兵的负担。总之,奇魁的这两位特工用尽办法搜集到了尽可能多的资料,他们认为,这件事情必须用超常规的手段处理。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们悄悄地爬出了战壕,前往了中间地带。雨点砸着大地,雨水渗入土中,将那里变成了一片沼泽。闪电撕裂着天空,而远处的战火也在添威助势。雷声嘶吼,枪炮轰鸣。我想象不出他们是怎么到达那片地带的,但是我知道,他们不得不跨过很多同胞的尸体,在没大腿的泥潭中跋涉。档案并没有记录他们走了多久,但是在那片区域中的某个地方,他们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们找到了噩梦。
泰勒发回来的唯一的报告言简而意赅:
我在烂泥中丢了靴子。莱恩碰到了炸弹。瞥到了一些非自然的爪子。你们需要的证据已经搜集到了,正在归途中。
泰勒带回来的样本足以证明嫁接者依然在继续他们的工作。议会十分惶恐,确信嫁接者已经在准备发动突然袭击,因此,将更多的兵卒派到了前线。兵卒们探索了更深入更恐怖的地区,但是经过数月的搜查,他们一无所获。
战争结束了,对于嫁接者的搜查依然没有进展。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并没有他们出现的蛛丝马迹,因此奇魁便稍微放松了一些。不过他们知道他们的敌人依然存在,只是按兵不动而已。也许,议会成员认为嫁接者没有兴趣翻旧账。也许他们只是更加投入那可怕的研究。也许我们可以不必为他们费心。
一切只是也许。
几十年来,没有出现令人担心的迹象。无论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年代,嫁接者始终都没有浮出水面。尽管出现了一些可疑的尸体,但是奇魁有如此多的事情需要操心,因此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上。议会认为关于嫁接者入侵的记忆依然令奇魁充满恐惧,关于他们存在的文件被广泛传播。学园里面的学生传播着嫁接者的故事,吓唬彼此。
对奇魁来说,嫁接者依然是我们目前面临的最恐怖的敌人。一旦他们浮出水面,必定是一场灾祸。
有意思。米梵妮不可思议地摇着头。汤玛斯的文件当中有一些旧的素描的复印件。尽管非常粗糙模糊,但是那些细节依然足够让人反胃。闪闪发光的甲壳,锯齿状的爪子。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大呢?她看着这些描述,感觉自己的眉毛都惊得挑出了头。1677年,他们已经能够把马养成悍马了?好吧,她自己修正道,是有鳞片和獠牙的马。真该死。她又想到了审问当中的发现。
这就是那些要入侵我们的?她又浏览了一些比较近期的图片,看到那些细节和注释时,不禁咬紧了嘴唇。
哦,好吧,我们全都要死了。
而我还要去和琳达?法瑞尔夫人共进晚餐。
我们要遭到邪恶的比利时怪物的入侵了,而我却没有可以穿的衣服。
米梵妮阴沉地研究着休息室衣柜里面的衣服。难道汤玛斯就只穿黑色和灰色的衣服?她自问道。这儿有三十几件做工精细的套装,但是没有一件有任何个性。所有的裙子全都过膝,所有的衬衫全都是白色的。她的手指一一滑过那些外套,突然间灵机一动,将手探进了一件衣服的内袋当中。她从中拉出了两个信封,上面分别标着“致你”和“2”的字样。其他的衣服里面也都有信封。她把信封摆在地板上,摞成了一小摞。有时间我得把我所有的衣服都翻一遍,然后把这些信都拆开。她想道。
她闷闷不乐地打开了另一个柜子,发现了一些裙子,和那些套装一样的风格。又是清教徒之家的东西。她想道。不过,她依然从一大堆不怎么样的选择中拼凑出了一套既优雅又能干的组合来。
与安全部主管的会议事实证明比她想象得简单。她本来怕得要命,这是之前的她要求召开的会议,不过幸好安全部的主管首先开口。米梵妮得知了为什么大楼外面会有一群疯子露营。显然,他们认为堡垒是政府隐藏超能力特工的秘密基地。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幼稚,可是难道不是这样吗?”她有点困惑,“我是说,我们就是这样,不是吗?”
“哦,的确。”安全部的主管是一个叫做克劳维斯的高个男人,说话带着苏丹口音。米梵妮想起来他也参加了审问,那时他一直都安静地站在后排,观察着一切。“他们完全正确。”他笑得十分愉快。
“我们精心炮制的烟幕,我们阻止公众、隐藏我们的安全系统,已经被一群电脑怪客和阴谋论家识破了,对此你并不担心是吗?”她问道,“我是说,我们要尽全力来隐藏我们的秘密。”
“的确是。”他点了点头。
“但却失败了。”
“是的。实际上,那伙人一直在想尽办法告诉路人我们的真面目。”
“我们要对此做点什么吗?”她问道。
“不。”他平静地回答。米梵妮叹了口气,她已经有点喜欢克劳维斯了,决定不让他坐在那不舒服的椅子当中。她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拢了拢头发。
“好吧,克劳维斯——我能叫你克劳维斯吗?”她问道。
“当然可以,汤玛斯堡主。”他说道。
“没有别人的时候,你可以跟我叫米梵妮。”她抓住时机主动说,
“谢谢。”
“现在,请你跟我解释下为什么我们不去花点精力把这些人赶走。”
“米梵妮——”
“这些人就在我们的大门口扎营,都成了一个村子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敲打着咖啡桌。
“是这样,不过——”
“这些人,”她继续说,“拿着大喇叭像过路的张三李四广播我们的真相。”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她乌黑的眼睛看着克劳维斯,“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克劳维斯。”
“没有人会理会电脑怪客和阴谋论者的。”他平和地说道。
“什么?”她放下了防备。
“米梵妮,”他平静地说,“没有人会关注先知的。即便是环保主义者,也总是不被重视,他们说的东西还是有意义的呢。想想这些人说的东西吧,你就会意识到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不会听进去他们的话的。人们甚至都不会给他们施舍。”
“你肯定?”她问道,“这似乎威胁到了安全。”
“放心,”克劳维斯说,“这些《X档案》迷们正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注意过他们的穿着没有?”
“好吧,如果你肯定的话,就这么着吧。”米梵妮说。
“非常肯定。”克劳维斯说,“另外,还有一件事情。”
“哦?”
“嗯,我相信这件事情可能关系到我们的国家安全。”他的口气中透着不详。
该死的,她想,我第一天上班就这么多事!
“有人在谷歌你。”
“我——什么?”
“有人在谷歌的搜索框中输入了你的名字。”克劳维斯身子前倾,语言严肃得就好像他正在说的事情是首相被炸死了一样。
“天啊,”米梵妮说,“这,嗯,好吧。肯定是我吗?”
“你说什么?”
“嗯,我是说,米梵妮是个威尔士名字——并不一定就是我。而且汤玛斯是个挺普通的姓。这世界上肯定有一些米梵妮?汤玛斯。”
“据我们所知有十二个。”克劳维斯严肃地说,“有九个在英国,一个在澳大利亚,一个在美国,还有一个在新西兰。”
他们有一张米梵妮?汤玛斯清单?好吧,人们纳的税就是干这个用的。
“不过,”克劳维斯接着说,“你是唯一一个米梵妮?爱丽丝?汤玛斯。另外,他们还输入了你的出生日期。”
“这样啊。”米梵妮说。
“是的。”
“等等,我们怎么知道有人谷歌我的?”米梵妮问道。谷歌又不是我们的,不是吗?
“我们把所有议会成员的名字都列入了观察名单,”克劳维斯解释道,“只要这些名字被提及,和我们有合作或是协议的各种组织就会通知我们。”
“明白了。”米梵妮说。我不认为是嫁接者。我是说,他们已经知道堡垒在哪里了,范?塞奥克就在监视堡垒。我相信他们有比谷歌更强大的资料来源。“好吧,我们知道这个搜索的人在哪里吗?”
“今天早晨,他们在伦敦,”克劳维斯回答,“在一家网吧里面。他们用现金付款的。”
谁会寻找有关我的信息呢?米梵妮十分好奇。我是说除了我自己以外。
“他们不会找到什么东西吧?”她问道。
“不会的,你在网上没有记录。”克劳维斯说,“我们很谨慎地确保所有奇魁人士的信息都不会出现在网上。不过,你能想到谁会寻找你的信息吗?还是奇魁外的人?还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你开什么玩笑呢?两三天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存在。
“我不清楚。”她说。
“好吧,这很奇怪。”克劳维斯说,“不过我们会继续监视的。”
米梵妮正想问别人是不是还有其他途径找到她的资料时,英格丽德飘了进来。
“打扰了,汤玛斯堡主,不过你的车准备好了。”她说。
“我的车?”米梵妮有些疑惑。
“你该去和法瑞尔夫人进餐了。”
“哦,该死,”她叹了口气,然后注意到了克劳维斯震惊的表情,“我是说很好,晚餐肯定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