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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变急诊

时间:2013-11-25 11:01   来源:中国台湾网

  红艳妈妈孙庆芬以前有个愿望,就是来北京。庆芬对北京有一种情结,这种情结是从一代一代的念叨中念出来的,“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也是从各式各样的宣传中宣传出来的,《新闻联播》是在北京播的,奥运会是在北京办的,春节晚会是北京演的。北京在庆芬心中,是一种象征,一个图腾,一场梦。但她没想到,她刚到梦里来,就被人打醒。好在有女儿红艳陪伴,即便是住旅馆,也心安。

  “妈,我们今天是去故宫还是长城?”一大早,红艳就兴冲冲地问。她请了年假,准备陪妈妈把北京城玩个遍。“哪个便宜?”庆芬问,“妈!”红艳抱住妈妈的脖子,撒娇似的说,“今天能不能不要提钱呀,放开了玩就是了,我买单。”庆芬笑说:“不管你买我买,还不是都是辛苦钱,过日子,不算计不行的。”红艳道:“妈你又来了。”两人合计了一下,日程短,红艳妈又有些晕车,所以还是决定坐地铁去北海公园玩玩。临出发,庆芬问红艳要不要把倪俊也叫出来玩玩,反正他在家也是闲着。红艳说:“算了吧,看到他就来气,还是我们娘俩玩吧。”

  红艳说要打车,庆芬嫌贵,非拦着,两人只好坐公交车前往,坐到一半,庆芬晕车,有点想吐。红艳很着急,说没事吧,没事吧,要不先下车吧。庆芬非要坚持。售票员得知,赶忙递过来一个塑料袋,说:“赶紧的赶紧的,要吐往这里面吐,别吐到地上,别的乘客还要乘车呢。”可即便这么及时,还是迟了。庆芬哇啦一口,早晨吃的油面茶包子杂七杂八全都吐出来了。红艳忙道歉,又帮着打扫。好容易到了站,母女俩下车,买票,入园。庆芬下了车,呼吸到新鲜空气,也渐渐觉得没那么恶心,两个人就在湖边走。

  湖上有船。红艳像个小女孩似的,嚷嚷着要划船。庆芬拗不过,只好由着她。交了钱,两人上了脚蹬式的船,红艳自认力大,摇摇晃晃便把船蹬离了岸边。可就在船走到湖中间的时候,庆芬却猛然觉得头晕,身体不由得往下倒。红艳吓坏了,赶紧从座位上下来,跳过去想要扶住庆芬,哪晓得那一只小船却经不住这样的震动,左摇右颤,仿佛地震了一般。红艳大叫救命,但还是不忘去扶妈妈。等庆芬一抬头。红艳“啊”地叫了一声!她看见庆芬的鼻子下面都是血!“妈!”红艳慌了神,但她还是想到了拨打倪俊的电话。

  半小时后,倪俊、红艳带着孙庆芬来到了医院急诊部。

  医生从诊疗室里走出来,脱掉乳黄色胶皮手套。倪俊和红艳围上去问情况。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问。

  “我是,我是她女儿。”红艳忙说。

  “没有什么大问题,病人以前做过鼻窦的手术,伤口一直愈合得不好,已经止血了,但还需要观察,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抠鼻子,也不要做剧烈运动,情绪也要保持稳定。”

  红艳唯唯称是,又陪着妈妈找医生咨询了一下,才离开医院。倪俊早出去打好了车,三人上车,准备回家。

  倪俊坐在副驾驶上。红艳和庆芬坐在后座。

  “别住宾馆里,今晚还是住家里。”倪俊说。

  红艳不说话。庆芬昂着头。半晌,红艳才说:“就怕家里住不下。”

  倪俊说:“谁说住不下,就你说住不下,你跟妈睡,我睡客厅,我年轻,没事。”

  倪俊能说这句话,红艳深感欣慰。虽然倪俊没本事,但这份心,红艳觉得嫁这个人也值。

  “家里还有云南白药,回头我来给妈上点药,红艳你也是的,明知道妈身体不好,还带妈去划船什么的。”倪俊一向沉闷,现在居然难得活泼起来。车厢里一时间欢声笑语,庆芬几乎都忘了自己的鼻病。

  “早干吗去了,你要早有这个心,妈也不至于这样,你要是个孝顺女婿,就应该赚钱,买房,把妈接过来好好孝顺。”红艳心直口快。倪俊沉默了。他能说什么呢?他何尝不想买房,哪怕只付首付款,让他每个月哼哧哼哧还贷也好啊,他宁愿做一个幸福的房奴,离开那个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家,离开不开心的爸爸,吵吵嚷嚷的妈,搭建一个小家庭,过一种小日子。可他做不到。工作几年,存款数额,始终停留在五位数的开头,别说买房了,连部像样的车都买不到。

  他也想给红艳一个自由的空间,他爱红艳,也有自尊心。但眼下看来,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摘自:《熟年》 作者:伊北

编辑:杨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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