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新闻与传播学院,大二,女生,19岁
H:资源与环境学院,大一,男生,19岁
T:尚重生教授
H:我想特别说说英语学习,它现在已经成了大学生学习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一方面使一些同学脱颖而出,但同时也有一部分“偏科天才”因为英语而被关闭了上升的通道。我觉得我们的教育忽视了自己的传统文化,大家受英语的摧残太大了。
B:英语只是一个工具,很多国际性的会议都是用英语召开的,西方的国家,甚至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依然很重视培养国家的小语种人才,外语人才对一个国家的军事、信息流动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所以不能说我们的教育重视英语是不对的,只是现阶段还没有探索出一个合适的教育模式,尚未摆正英语学习的位置而已。而且,我也很同意你说的,确实有一大批天才的上升通道因为英语而被堵上,这确实是教育部门亟待思考和解决的问题。
H:每年到了选课日,我就会苦恼几天。大学的选课制度设置得十分不合理,很热门的公选课,大一大二你压根儿选不上,就比如说尚老师的“当代中国社会问题透视”,我大一下学期就决定选这门课,但就是没选上。我就去问一个大四的学姐是怎么回事,她说我们学校的选课系统有程序编排的,文史哲之类的很热门的选修课,都优先给大三大四的同学选,所以低年级的同学即使选的次数再多,你还是选不上。这样一来,我们感兴趣的课选不上,那就只能去上一些容易选上的也就是冷门的课,拿来凑个学分作罢。
再者,每个班级固定一个老师的制度也不好。因为专业课是不用抢选的,无论选或不选,你都要上这门课,而且通常是指定的老师的课,这样的话老师不会用心教,因为他用不用心,都会有学生上他的课。我觉得如果每门课由多个老师教,形成竞争机制,教得差的老师,选他课的同学自然就少,那他自然就要加倍用心教书了。
B:对高年级同学选课优先的抱怨,我觉得是没有道理的。学校这么做正是为了保证高年级同学能够顺利选课,并且尽量选到他们想上的课,好拿到学分顺利毕业。你要知道我们有一天也要到大三大四,如果选课系统没有优先设置,那将有一大批人忙着考研找工作的时候,还要忧虑自己的学分没着落,那多可怕!而且所谓冷门的课,也不一定没有价值听,比如“数学与自然科学”这门课,很少有人选,但是用心听了之后我才体会到科学的美,体会到逻辑思考和细密运算的美。
T:现在全国大学都实行学分制,这本来是个伟大的创举,国外很多大学也采用学分制。当时刘道玉校长的美好愿景就是“大学应该像个大超市一样,学生需要什么应该让他们自由地去取,学分制是能够达到这个效果的”,但是现在这个制度却异化得不像样。
H:对,很多同学选课是为凑学分,上课是为混高分,所以大家才会对老师的不负责任有那么高的忍耐力。很多老师第一节课就直白地说“这门课很无聊,但是我给分高”,那么这个课堂可能永远是火爆的。有时自由选课只是幌子,即使其他院系有开同样的课程,比如“高等数学”,但是教学秘书规定你必须选指定的老师的课,而且这老师还点名签到,大家恨透了这样的老师,但也只能无奈地笑说:“用点名留住学生的老师,就像用孩子留住男人的小三……”
B:学校在专业课程设置方面有问题,我们经常读不懂教务部的“人才培养方案”。还有一个现象,就是大四的课堂上经常是空无一人,因为大家都出去找工作了,但是专业中最重要的几门课却设置在大四,导致很多人学不到专业中的“精髓”,很多老师也坦言说“大四的几门课很值得一讲,大一大二的许多课程完全是浪费学生时间”。
T:学生与老师不探讨学术问题,这是大学的一大蜕变,也是大学校园文化的堕落。
学分设置和课程设置确实有它的僵化、行政化的问题。我觉得这是相对的。学分只是个形式,而人是灵活的!我的意思就是对课程、对学分,我们要服从,我们更要超越。我觉得要做到服从和超越的统一。因为学分修不满我不能毕业,找不到工作,我必须服从。但是我可以应付、可以对付。所以说大学必须是服从和超越。那些强权,我不得不服从,这个没办法。但我可以内心不服从,因为我是不得不服从,我不是真心情愿的,我感兴趣的事情不在这里。所以说我可以超越,我可以读很多书,我可以“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可以想很多问题。这里面就有一个自我意识的问题:自我设计,自我规划,自我学习,自我独立,从而培养一个强大的自我,这个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