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

时间:2012-10-24 16:09   来源:中国台湾网

  一

  话说民国十九年,金秋十月,残阳如血。午饭过后在陆家大屋通往朝阳镇的乡村小道上,阵阵鼓乐声.鞭炮声震得躲在路旁树丛中休憩的小鸟呱呱乱叫直飞蓝天。小道上出现了一支迎亲的队伍,走在前面的是鼓乐队,紧跟其后的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再后是一乘四人抬的大花轿,花轿两旁各跟着一名长相靓丽.打扮入时的丫环,走在花轿后面的是十几名抬着或挑着嫁妆的家丁。

  骑在马上的新郎官名叫朱志铭,是朝阳镇富甲一方并身兼镇长的朱文魁的二公子。朱志铭二十出头,四方白净脸,长得眉清目秀、五官标致,身着一套崭新的蓝尼中山装,戴着一朵大红花,想到马上就要同自己心仪的表妹、人称“赛西施”的陆佳琼同入洞房、结为伉俪,不由得心花怒放,昂首挺胸坐在马上,脸上堆满了喜气。

  坐在花轿中的陆佳琼头顶大红盖巾,双手捧着微微发烫的脸,心像一头小兔似地在胸腔里蹦来蹦去,整个人深深陶醉在幸福之中。她年方16,是父母的独生女儿,被爹妈整天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宝贝得像钻石玛瑙似的。为了将她培养成为一位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5岁那年父亲不惜重金请了一位饱学之士在家专门教授她学千字文、念女儿经、读唐诗宋词、学天文地理。令老师兴奋不已地是她天资聪慧,异于常人,不仅一学就懂,记忆力超群,而且善于融会贯通,知此及彼。在一次家宴中老师谈起自己的学生真是赞不绝口,他对小佳琼的父亲说:“东翁,您家这位千金不仅长得如花似玉,万里挑一;聪明贤惠更是无女可比,较之古代美女西施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自此,陆佳琼“赛西施”的美名便传遍了十里八乡。

  随着年龄的长大,陆佳琼发现经常有人上门前来提亲,每次她是紧张多于兴奋。要知道那时乡里人的婚姻凭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作为一个淑女面对关乎自己一世的终身大事既无发言权,而且也羞于开口。好在来者不论是达官贵人的龙子凤孙,还是地主老财的宝贝儿子都被父母拒之门外。看来父母对自己的婚事是非常在意的,生怕让女儿吃亏,所以是慎之又慎。尽管如此,陆佳琼还是担心“上错花轿嫁错汉”,难得配上一个自己中意的郎君。直到有一天妈妈喜滋滋地告诉她已将她许配给了朝阳镇的表哥朱志铭时,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朱志铭其实不是陆佳琼的亲表哥,而是她姑父的表侄,她只是跟着姑父的儿子喊他做表哥而己。好几次逢年过节,她在姑父家里见过他。他长相英俊,身材魁梧,是省城洋学堂的高材生,不仅知识渊博而且为人热情、谈吐幽默,是她们一帮表兄弟姐妹中的偶像。姑父、姑妈更是经常在人面前夸这位表侄孝心好、脾气好、学问好,因此他在陆佳琼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能够嫁给这样一位自己知根知底,各方面都很优秀的青年为妻,陆佳琼能不激动和陶醉吗?

  迎亲队伍拐进一个山谷,只要出了山谷再走九里便到朝阳镇了。走到山谷深处,只听一声梆子响,右边山梁上出现了十几匹快马,骑在马上的人高举刀枪呐喊着“我们是黑虎寨的绿林好汉,留下新娘子和嫁妆,饶你们不死。”

  见是土匪,鼓乐手们一声喊:“土匪来了,快跑啊!”便带头逃走了。朱志铭看了一眼快要冲到山下的土匪,犹豫了一下还是吓得拍马而去。主人一走,由他带来的轿夫.家丁,连同一个丫环不容分说丢下轿子和嫁妆赶紧来了个鸟兽散。可怜坐在轿子里的陆佳琼还没有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觉轿子突然重重地摔在地上,身子一歪,头撞在轿杆上昏了过去。这时只有她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环宁锦莉还傻傻地、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她的轿旁。

  土匪们冲下山来后,为首的一个跳下马走近轿子,掀开轿帘一看,见新娘子还坐在里面只不过是被吓昏了而已,这才嘘了一口气。他大声喊道:“弟兄们,来4个人负责抬轿子,其余的赶紧将嫁妆驼到马背上,立即撤回黑虎寨。”

  “四爷,这里还有一个女的,怎么办?”一个土匪指着站在轿旁的宁锦莉问。

  被称为“四爷”的土匪叫麻代凡,是黑虎寨寨主李蚩任手下八大“金刚”中的老四。他回过头来,发现呆立在轿旁的宁锦莉长得标标致致,不由心里一动,一把将她提起横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然后跃上马带头朝黑虎寨方向奔去。

  陆佳琼醒来时觉得后脑壳有点痛、头有点晕,阵阵山风钻进花轿,

  她深深吸了几口才完全清醒过来。她听到轿夫们的喘息声越来越粗,感觉到轿子越来越向后倾斜得厉害,这分明是在爬坡呀!去朝阳镇基本上是一马平川,不须翻山不要越岭,这是到那里去啊?再说怎么锣鼓声、鞭炮声都没有了呢?更让她不解的是轿前轿后都是马蹄声,不就志铭一个人骑马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马呢?陆佳琼感到越来越不对劲,便轻声喊了声:“锦莉”,但无人答应。她又连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陆佳琼吃惊不少,顾不上害羞,她用右手将轿帘掀开一条缝,用左手将盖头顶起偷偷往外张望,只见轿两旁的丫环都不见了,前后全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陌生男人,一个个敞胸露怀、凶神恶煞,根本不见朱志铭的影子。莫非自己被人劫持了?放下轿帘后,陆佳琼心里在想。这时她依稀记起自己被撞昏之前好像听人喊过:“土匪来了,快跑啊!”莫非自己真是被土匪劫持了?想到这里陆佳琼不由得浑身哆嗦起来,“天呀!土匪将自己抢上山去不是被辱就是被杀,这可怎么得了啊!”一阵急火攻心,陆佳琼再次昏了过去。

  黑虎寨“聚贤堂”的一间议事厅,匪首李蚩壬和他下手的七个金刚正围坐在长桌旁,一边议论,一边等候四金刚麻代凡一行的消息。大金刚刘求仔对李蚩壬说:“寨主爷,你将陆家大屋的千金小姐抡上山来做人质,这步棋算是走绝了!如果陆家真的藏有乾隆皇帝御赐的什么…什么宝物…..”

  六金刚荣国泰知道他肚子里墨水不多,叫不出宝物的名称便替他圆场说:“据那天来的那个日本商人讲宝物的名字叫《乾隆御赐“苏轼:颖州西湖月夜泛舟听琴诗”石碑拓片》“

  刘求仔连忙点头说:“对,对!就是这东西,只要他陆家真的有,就不怕爹娘不老老实实交出来。”

  五金刚言淡说:“他家里肯定有,你没听那日本商人说,他是托人从紫禁城清朝留下的档案里查到的么?”

  “好家伙!那个日本商人大方得很。”二金刚黄八魉说,“他讲了,只要我们能将这件宝物抢到手卖给他,他愿出一万现大洋。”

  “哼!”李蚩壬鼻孔耸了耸说,“日本人他娘的真是大白天做秋梦,如果陆家大屋真的藏有这件拓片,那可是件国宝,别说一万大洋,就是十万、百万,老子也不得卖给他。”

  六金刚荣国泰眼睛一亮,问道:“寨主爷,既然如此您还将陆家大屋的千金小姐抢上山来干吗?”

  七金刚李探喜皮笑脸地说:“六哥,亏你平日里那么精明,难道看不出这是寨主爷想为我们找位押寨夫人么?”

  “哈.哈.哈!”议事厅里想起了一片笑声。

  李蚩壬跟着大笑了几声说:“老七只说对了一半,这次老子是人也要,宝物也要。要人是为了替我们黑虎寨延续香火,要宝物是为了替我们黑虎寨找张护身符。”

  “护身符?”好几个金刚不约而同地问。

  荣国泰抢先说:“如果我没猜错,寨主爷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得到了这件宝物,一旦官兵来围剿我们时,就可以用国宝来换取官方的招安文书。”

  “聪明!还是老六聪明!“李蚩壬伸出大拇指称赞说。

  “寨主爷!”只见四金刚麻代凡兴冲冲地从外面走进来说,“已经得手了!人已送到了您房里。”

  李蚩壬兴奋地站起来说:“走,都跟我去看看。”

  走出议事厅,刘求仔立马安排人通知伙房赶快张罗酒宴。

  等陆佳琼再次张开眼时发现自己已躺在一张床上,只听有人说:“谢天谢地,小姐你终于睡过来了。”像是宁锦莉的声音。她翻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站在床面前的果然是宁锦莉。

  “锦莉,我们这是在哪里啊!”陆佳琼一把抓住宁锦莉的手,环顾左右之后问道。

  “小姐,我们被土匪抢到山上来了。”宁锦莉哭丧着脸说。

  果然不出自己之所料,陆佳琼方寸全乱,语无伦次地问:“那姑、、、姑爷他、、、他们呢,难道他、、、他们都被、、、土匪抓、、、抓上山来了?”

  “快别提他们了。”宁锦莉嘟着嘴不满地说:“连姑爷在内都是一些贪生怕死鬼,土匪还没拢边就丢下你不管,跑了个无影无踪。”

  “那,你怎么不跑啊?”

  “我跑了,你怎么办?老爷、太太把我从冰天雪地里捡回来一手养大,我跑了怎么对得起老爷、太太对我的养育之恩嘛。”

  “傻丫头!”陆佳琼摸了摸宁锦莉的头说,“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候,你就是跑回去,老爷、太太也不会怪罪你的。你这样做又何苦呢?”停了一下,她长嘘了口气,像是安慰宁锦莉又像是安慰自己说,“别怕,只要姑爷跑回去就好了。土匪们爱钱如命,他们把我们抢上山来无非是想索要几个钱,姑爷家里不缺钱,他一定会来赎我们的。再说我是爹妈的独生女儿,就是倾家荡产他们也会凑足赎金将我们赎回去的。”

  “可这次土匪是要人不要钱啊!”宁锦莉焦急万分地说。

  “要人不要钱?”陆佳琼不解地问,“那是什么意思?”

  宁锦莉说:“在路上我听土匪们议论说,他们这次抢你来是让你给他们的山大王当压寨夫人的。”

  陆佳琼闻言如五雷轰顶,脸色苍白,五内俱焚,突然她一眼瞅见床头上挂着一把匕首,赶忙取了下来,甩掉刀鞘,双手紧握刀柄向自己的心窝捅去。

  好在宁锦莉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陆佳琼的双手不放说:“小姐,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你那白发苍苍的双亲怎么办?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年轻,得想办法活下去才行。”

  “放手,锦莉,你快放手呀!”陆佳琼流着泪对宁锦莉说,“难道你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土匪糟蹋吗?”

  宁锦莉一边死劲抓住陆佳琼的手,一边泣不成声地说:“小姐,人死不能复生呀!也许菩萨会保佑我们躲过这一劫。你不是说土匪爱钱如命么,等他们来了,你多许诺一些赎金给他们,说不定这帮强盗真的会放过你呢。”

  像是看见了一丝曙光,陆佳琼双手一松,匕首“铛!”地一声掉到了地上。她自言自语地说:“对、对、对!我们多给他们一些赎金,他们要什么给什么,要多少给多少,只要我们家里有的都给他们。”末了,她俯下身又将匕首捡起揣在怀里说,“万一不行,到时再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迟。噫!土匪们都到哪里去,怎么一个也不见呢?”

  宁锦莉附到陆佳琼的耳旁轻声说:“门口有两个土匪在看守,其他的土匪将我们送到这里后都随一个人称‘四爷’的人说是到‘聚贤堂’给寨主报信去了。”

  “这么说,这就是那个寨主的住房了。”陆佳琼这才打量了一下房子,发现床上、椅子上到处都铺着兽皮。

  “哈、哈!”陆佳琼的话刚落音,门外就响起了一个鸭公嗓子的怪叫声:“弟兄们,都随我进去见识见识,看看这个‘赛西施’到底长得如何,是不是货真价实、如花似玉?”

  随着房门被推开,为首走进来的是一个冬瓜一样的脸上长着一双金鱼眼、蒜头鼻,四十岁左右,长得矮墩墩的汉子。陆佳琼一眼看去,就想作呕。跟在他后面鱼贯而入的是八名长相各异的汉子,有的长得猥琐,有的也还长得周正。

  为首的汉子站在房中间双手插腰,回过头问:“怎么样?弟兄们,这位新娘子长得漂亮不漂亮,能不能赛过古代的大美女西施?”

  “西施到底长得怎样我没有见过,但这位压寨夫人却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最最漂亮的美人了。你们瞧,她那双丹凤眼内闪闪发光的眼珠比黑珍珠还要明亮呢。再看看那柳叶眉,就像画上去似的。”

  “唉呀呀,她那张瓜子脸长得太好看了,红里透白,鲜嫩得就像树上快要熟透的柿子,我敢担保她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人胚子!”

  “依我看,她长得最迷人的地方还是那纤细的腰和圆鼓鼓的奶子。啧、啧!那才真叫人销魂、真叫人心醉呢。寨主,您真是好福气呀,能讨得这般仙女似的美人儿做压寨夫人,也不枉到这人世间来走一趟了。”

  土匪们你一言我一语,个个赞叹不已。

  为首的正是山大王李蚩壬,他听着听着两眼笑得眯成了一条逢,连口水都从嘴角边流了出来。他假装斯文地说:“小姐,我知道你叫陆佳琼,对你早就仰慕已久,只是我虽然身为绿林好汉,但在你们看来却是土匪强盗,要想明媒正娶讨得你的芳心是绝对不行的,只好出此下策将你抢上山来做我的压寨夫人。”

  “谁愿做你的压寨夫人!”陆佳琼圆睁双眼盯着李蚩壬说,“我是良家妇女,自幼就读千字文、女儿经,怎么能跟着你们占山为寇。再说我已嫁给朱志铭为妻,生是朱家人,死是朱家鬼。你就死了这条心罢,只要你们肯放我回去,不管要多少赎金,我都可以给你。”

  “嘿、嘿!谁希罕你家那几个臭钱。”李蚩壬指着身后八名汉子说,“凭我手下这些身怀绝技的‘八大金刚’和一百多位替天行道、杀富劫商的兄弟还愁没有钱用么?你和朱志铭一没拜天地、二没入洞房算得上是什么夫妻?实话告诉你,你要真的成了残花败柳,就算你是西施再世,老子也不要咧。”他边说边朝陆佳琼走过去。

  陆佳琼吓得不断往后退缩,直到退到床边无路可退时,只见她将牙齿一咬,从衣襟中抽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两眼喷着怒火,大声喝道:“你给我退回去,否则我就血溅当场,死在你面前,叫你人财两空。”

  李蚩壬愣了一下,停住脚。他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连风都吹得倒的弱女子性格却这么刚烈。他眉头一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退了两步后,突然仰头大笑道:“哈、哈!没想到陆小姐有如此骨气,一点不逊须眉。佩服、佩服!我们绿林中人最敬重的就是你这种侠胆忠肝、义重情深的人。就凭这一点,我们黑虎寨的兄弟绝不再难为你。再说强扭的瓜不甜,捆绑成不了夫妻。既然陆小姐瞧不上我李蚩壬,说明我们有缘无份。好!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我们黑虎寨就礼送你们二人下山。”

  “此话当真!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我家里有的都可以给你们?”陆佳琼将信将疑,匕首仍然不离脖子。”

  “那好,只要你写信让你家里用乾隆皇帝御赐给你祖上的《苏轼“颖州西湖月夜泛舟听琴诗”石碑拓片》来换,我们就放你们回去。”

  陆佳琼闻言大吃一惊,心想这是我们陆家十几代留传下来的宝物,除了直系血亲之外从未外传过,这些土匪怎么会知道呢?这可是传家之宝啊,绝对不能给他们。”她努力镇静下来说:“寨主爷说笑话了,我家虽然略有田产但总归只是乡里人家,那有钱去买这么贵重的文物收藏在家里啊?不信你可以派人到我家的四邻八乡去打听,只要有,我爹我娘绝对会拿这件一不能吃二不能用的东面来换我。”

  对陆家有不有这件宝物本来就将信将疑的李蚩壬听后,脑瓜子一转说:“既然你们陆家没有乾隆皇帝御赐的宝物,那你就写信让你们家拿500两黄金来换你吧。”

  陆佳琼忙说:“真的,你说话算数?”

  “笑话!你问问这些弟兄,我李某人可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如果我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还能坐上黑虎寨这头把交椅,号令手下的100多个弟兄?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给你3天时间,你赶快写信回去让你家里送500两黄金前来赎人。如果过了时限,那就只好委屈你做我们黑虎寨的压寨夫人了。”

  “行,你拿笔墨来,我这就给我爹娘写信。”陆佳琼说,“信写好后,你们派人随我这个丫头回去取钱是了。”

  “给陆小姐拿笔墨纸张来。”李蚩壬一声吩咐,不到一袋烟功夫就有喽罗将文房四宝摆到了桌子上。

  陆佳琼走到桌前坐下,刚放下匕首拿起毛笔,只见李蚩壬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匕首抢到手上,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到了嘴边的天鹅肉还不晓得吃,除非他是个白痴。实话告诉你别说500两黄金,你就是给一座金山我也不要。我李蚩壬只要你做我的老婆,做这黑虎寨的压寨夫人。再说你我成了亲,你家若有乾隆皇帝御制的宝物自然也就成了我的襄中之物。哈.哈.哈!”李蚩壬说罢得意地狂笑起来。

  陆佳琼气得浑身颤抖,用手指着李蚩壬骂道:“亏你还说自己是绿林好汉,还没转背就自食其言,你比水浒传中那个欺世盗名的李鬼还不如。”说完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茶壶就往自己头上砸去。

  李蚩壬早有准备伸手夺过茶壶喝道:“来人,将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人给我捆起,等我吃了喜酒再回来收拾她。”

  八大金刚中的老二黄八魉和老八蔡寒立即走过来,抓住陆佳将她绑在笨重的太师椅上。

  陆佳琼挣扎着说:“你别做梦,我陆佳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

  李蚩壬阴沉着脸说:“你现在是我砧板上的肉,我想剁就剁、想切就切,还由得了你!”他转眼望见吓得浑身筛糠似的宁锦莉,立即心生毒计,转背坐到另一把太师椅上接着说,“你不答应是么?好!我现在就让你看看这不答应的后果。”

  李蚩壬手指宁锦莉对手下的“八大金刚”说:“弟兄们,想必你们有许久没有挨女人的边了,有的只怕还没尝过女人味呢,现在你们就当着陆小姐的面将这丫头给开苞了。让她看看是答应好呢,还是不答应的好?”

  宁锦莉惊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夺门而逃,前脚还没跨过门坎就被“八大金刚”中的老大刘求仔抓住衣领,像抓小鸡一样抓了回来。宁锦莉又哭又抓,拼死挣扎。见刘求仔一时竟奈何她不得,“八大金刚”中的老三高放连忙走过去帮忙将宁锦莉按倒在地。

  “老四。”李蚩壬喊了一声。

  麻代凡赶忙答应一声:“在!请问寨主爷有何吩咐?”

  “陆小姐和这个丫头是你抢上山来的,论功行赏,这个丫头该你首先尝鲜。你先上,然后其他弟兄再按次序轮流上。”李蚩壬大手一挥说。

  “谢谢寨主爷啦!”麻代凡心里乐开了花,连忙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向宁锦莉身上扑去。

  陆佳琼痛苦地闭上双眼上,哀求地说:“她才满14岁,还没成年呢,求求你们放过她吧!”见没有任何人理睬,她顾不上斯文破口大骂:“你们这帮土匪强盗,连禽兽都不如。天老爷绝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不遭雷打也会被火烧的。”

  “哈哈、哈、、、”在土匪们的狂笑声中,麻代凡骑到宁锦莉身上,抓住她的衣服用力撕扯,只听“吱、吱!”几声,宁锦莉的衣裤就被扯烂扒光了。

  苦于被刘求仔和高放按住双手和双脚挣扎不得,宁锦莉只能任凭“八大金刚”们蹂躏。

  尽管陆佳琼双眼紧闭看不到这龌龊的场面,但宁锦莉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像钢刀在割她的心肺,令她痛不欲生,欲助无奈更令她焦眉愁眼,她的心在滴血、她的泪如泉涌。

  年轻力壮的土匪们像久旱逢甘露,如饥饿遇酒宴,一个个铆足了劲将宁锦莉折腾得死去活来。宁锦莉的哭喊声在土匪们的淫词秽语中,渐渐变得嘶哑了、微弱了、、、。她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浑身乏力,瘫在地上,已经不用其他土匪按手按脚了,因为无论谁爬到她身上,她也没有一丝力气进行挣扎和反抗了。

  “老六怎么不见了?”李蚩壬突然问道。

  “八大金刚”中的老七李探回答说:“刚才老五言淡脱裤子时他还在啊。”

  见言淡已从宁锦莉身上爬了起来,李蚩壬说:“老七,你快上!别等老六了。”

  直到老八蔡寒发泄完了,才见老六荣国泰回来。

  “妈啦个疤子,老六,你跑到哪里去了?”李蚩壬说,“你快动手吧,其他弟兄都已享尽艳福了。”

  “我上茅房去了。”荣国泰厌恶地指着躺在地上的宁锦莉说,“寨主,你看,她已气若游丝都快死了,跟这种如同僵尸的人干,我连半点兴趣都没有,这次我就免了吧?”

  李蚩壬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宁锦莉身边一看,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得连一丝血色儿也没有,嘴和鼻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他将在门口放哨的两个喽罗叫进来吩咐说:“你们将她抬出去,找床破席子捆一下丢到后山山沟里。”

  “要得!”两个喽罗兵抬起宁锦莉往外就走。

  “慢!”陆佳琼睁开双眼大声喊道:“你们不能丢,她还没死。天啊!你们的良心难道都叫狗吃了吧?!”

  李蚩壬朝抬人的两个喽罗挥了挥手,让他们将人抬走。然后阴森森地对陆佳琼说:“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不答应的后果!今晚你如果乖乖地同我入洞房,从今以后你就是这山寨中说一不二的压寨夫人;你若胆敢拒绝,我就和老六先将你玩了再交给下面十几个小头目让他们轮番作乐。”

  “报!”一值班小头目走进来跪在李蚩壬面前报告说:“寨主爷,婚宴酒席已安排妥帖,就等您和八位爷入席了。”

  “走!喝喜酒去。”李蚩壬说。

  刘求仔指着陆佳琼说:“她怎么办,如果不带到聚贤堂去,怎么拜堂成亲,祭拜天地?”

  “拜堂?免了罢!”李蚩壬摆了摆手说,“瞧她现在这付刚烈劲儿,肯跟我在大庭广众中拜堂成亲?别让她扫了大家的兴,等酒足饭饱之后我再回来收拾她。我们走吧,把门锁上就行,不怕她飞上天去。”

编辑:刘莹

相关新闻

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