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鸿远在观音庵住了三天三夜,和慈静参惮念经,交流了一番心得之后才辞去。
鸿远一走,慈静便把三个徒弟叫道一起说:“佳琼进山学武已经满了三年,现在可以出师下山了。”
听说终于可以下山报仇雪恨,陆佳琼喜形于颜,连忙跪倒在地叩谢师恩说:“师傅在上,待弟子报了家仇再回来侍候师父。”
“起来吧。”慈静脸上露出少有的慈祥扶起陆家琼说:“你的仇家也太多,势力也太大了。你现在的武功虽然鲜有敌手,但要以少胜多也非易事,所以我决定让惠敏、惠纳随你一道下山,一方面为助你一臂之力,另一方面也好让她们历练历练。”
陆佳琼闻言更是感激涕零。
惠敏、惠纳则是又喜又忧。惠敏说:“师傅,让惠纳随师姐去吧,我还是留在庵堂里,好照顾您老的起居生活。”
慈静爽朗地一笑说:“不用,你们还是一起去的好。我有这一身功夫,还怕有人侵犯不成?至于生活,在你们没来之前我一个人不也过得好好的么。再说需要人侍候照顾时,我随时可以到人市中去挑选啊。”
惠敏、惠纳尽管心中不舍,也只得向师父叩谢辞行。
慈静等惠敏、惠纳礼毕叫她们重新坐好后说:“你们一直关心我们属于何门何派,今天我就将本门的来历和信条宗旨告诉你们。”
慈静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陆佳琼,让她们逐一转看。玉佩有半个巴掌大,呈长方形,上半截是鹅黄色,下半截是墨绿色,是一块极为罕见的宝玉。玉佩两侧雕有龙凤,中间刻有“金凤凰楼”四字。
慈静接过惠纳双手奉还的玉佩说:“本门名为‘金凤凰楼’,这一点你们应当早已知道。本门的开山鼻祖为明朝最后一个皇帝--崇祯皇帝的幼女,名为长平公主,亦即武林闻名的‘独臂神尼’”。
据慈静说,明未时“闯王”李自成率农民起义军攻进北京城,逼得崇祯皇帝自缢于煤山。崇祯临死前担心年轻貌美的长平公主为贼寇所辱,欲将其杀死,遂持剑斩断她的一臂。长平公主苏醒之后在丫环的帮助下逃出北京隐姓埋名,伤好之后她遍访天下高人,练就绝世武功,被武林人士尊为“独臂神尼”。
“独臂神尼”一生以“驱逐鞑子,光复大明”为己任,无数的明朝叛逆和清朝的达官贵人都死于她手。晚年,“独臂神尼”先后收了八个弟子,七男一女,女的也是最小的一个徒弟叫“吕四娘”。“独臂神尼”对吕四娘情有独钟,十分喜爱,将自己毕生所学悉数传授于她。尽管“独臂神尼”的弟子中属“江南大侠”甘凤池的名声最响,但论武功他还要稍逊于小师妹吕四娘。弟子们继承师傅“独臂神尼”的衣钵和遗训,他们或结社、或开馆授艺,联络江湖义士,坚持“反清复明”。其中尤以甘凤池创立的“义和堂”人数最众,对清政府的威胁也最大。吕四娘在“独臂神尼”高深武功的基础上广征博引、旁搜博取,采众家之长,去伪存真,相互融合,独创了“金棍”、“凤剑”、“凰拳”以及“楼步”四种武功绝技。其中“楼步”是一种专在楼房、楼梯、楼檐、楼顶上行走、格斗的一种轻功。吕四娘精心挑选了四个幼女为徒,一名宁琼、一名陆彤、一名姚红、一名谢萍,将四门武功绝技分别传授给她们,并正式成立了名为“金凤凰楼”的门派,与“义和堂”相互呼应。
“金凤凰楼”历经十几代,传到了“冰霜老母”一辈。“冰霜老母”原名许冰晶,她和帅酉阳、黄艳林、张文文接过“金凤凰楼”的班后,根据实战需要,打破传统的一人掌握一门绝技的规矩,互教互学,全面掌握“金凤凰楼”的武学知识和功夫。时值“八国联军”侵犯中国,“金凤凰楼”将“驱逐鞑子,光复大明,扶助百姓,伸张正义”的信条宗旨改为“先除外寇,再灭清军,扶助百姓,伸张正义”,并广招门徒,和甘凤池的末代弟子张鸿远为掌门人的“义和堂”一帮兄弟,以国仇为重,暂停反清复明行动,联络“义和团”等义军配合清军给侵略者以沉重打击。“八国联军”撤走后,没料到清政府翻脸不认人,为消除隐患采取欺诈手段以收编改造为名,将各地义军哄骗到南黄谷地,派重兵四面围剿,血战两天两夜,各地义军几被全歼。许冰晶凭绝世武功只身杀出重围,男扮女装逃到大鹏山学师祖“独臂神尼”在观音庵削发为尼。
当了尼姑的许冰晶法号慈静,由于身负血海深仇,除了念经外专心习武很少与外界交往,见人也表情严肃,难见笑容,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因而收获了“冰霜老母”的雅号。几十年来她一直在暗中打听“金凤凰楼”其他三姐妹和“义和堂”众兄弟的下落,但一直杳无音讯,想必她(他)们都已血溅沙场。后来满清王朝为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所推翻,许冰晶才断了“反清复明”的念头,练功习武的习惯却从没停止。三年前她偶然获悉同宗师兄张鸿远还在人间,为逃避清军追杀同她一样也入了空门变成“鸿远惮师”,历经曲折两人终于取得联系。随着年衰岁暮许冰晶担心“金凤凰楼”的武功在自己手上失传,多次到人市上挑选练武奇才,好不容易才选中齐凰和金凤。将她们二人带回庵堂后,慈静先教她们念经习字,正准备传授武功时碰上陆佳琼上山拜师来了。
慈静讲完“金凤凰楼”的来龙去脉,将玉佩重新交给陆佳琼说“这是本门的信物,一共四块,我与帅酉阳、黄艳林、张文文各执一块。她们三位的武功跟我不相上下,我一直不信她们会都死于南黄谷地。你将玉佩带在身上,今后碰到持有同样玉佩的人不是你们的师叔就是你们的师姐师妹,如果老天有眼得一师姐或师妹,你们可以公开亮出旗帜恢复我‘金凤凰楼’门派,以了却为师的心愿。据传倭寇亡我之心不死,你们虽然都负有家仇在身,可是碰到国难当头时一定要以‘先御外敌,后除内贼,扶助百姓,伸张正义’为本门之宗旨。还有,佳琼你家原有的乾隆御赐《苏轼“颖州西湖月夜泛舟听琴诗”石碑拓片》可是一件罕见的国宝,除非当年你家被焚毁时烧掉了,否则你一定要将它找到,千万别让它流落海,那样就太可惜了。“
陆佳琼死劲点了点头。
慈静又给每人赠送了一本医药秘籍手抄本、一瓶医治跌打损伤的“疗伤壮骨散”和4颗“还魂救生丹”。她告诉她们,“疗伤壮骨散”用完后可按秘籍制作,但“还魂救生丹”是她穷毕生之精力,采天下几十年难得一见的“灵参”、“凤芝”为主要原料研制的,一共才15颗,除救人用去3颗外,剩下的12颗全部给了她们,叮嘱她们除非救命,轻易不要服用,否则世上再难寻觅。
陆佳琼和齐凰、金凤舍不得离开师父,要求每人一天,再陪师父三天,慈静只好答应了。
第一天,由金凤在家陪伴师父,陆佳琼和齐凰上山采药。她们为了能给师父多采一些补药调养身体,不顾自身安危攀悬崖、上绝壁,居然采到了一棵百年人参和一株千年灵芝。
第二天,齐凰留在庵里伺候师父,陆佳琼和金凤出门购物。她们怕师父天寒时受冻,为师父买了新的棉衣、棉裤和棉被,并给师父卖了一付皮手套和许多食品。
第三天,三姐妹全部留在家里,她们先将师父穿的、盖的、铺的,该洗的都洗了,该补的全补好,然后将门前山坡上的菜地重新整理一遍,将柴火全部劈好,一直忙到确实无事可做为止。
到了第四天,三姐妹还不想走,慈静发“怒”了,骂道:“像你们这种婆婆、妈妈的,能成什么大事,再不走我就要动手赶了。”三姐妹只得一步一跪,倒退着走出庵门。她们刚一出门,慈静就将大门关上,任凭三姐妹在外面哭喊呼叫,难舍难分。
俗话说“十月有个小阳春”,西南的十月仍然是绿色的世界,树是绿的、山是绿的,就连水也是绿的。与春天不同的是,那时的绿是嫩绿与浅绿,而现在是深绿与蓝绿。陆佳琼和齐凰、金凤三人女扮男装走在下山的路上,路边野花、红叶交相辉映,黄雀、杜鹃啼声如歌。三姐妹初离师父时那悲伤沉重的愁情渐渐被和风吹散,心情越来越开朗,相互之间开起了玩笑。
“就是你,师姐,要不是你长得如花似玉赛过‘西施’,怕在路上遇到坏人惹上麻烦,师父才不会要我们女扮男装,弄得要多别扭有多别扭。”齐凰假装抱怨说。
陆佳琼笑着说:“才不是呢,师父是因为你们二人长得又嫩又漂亮,像两朵带有露珠的花蕾,怕被人家过早摘掉了可惜,才让我陪着你们一起女扮男装的。”
齐凰猛地将右手伸到陆佳琼的腋窝下一边搔痒一边说:“你坏、你坏,我叫你坏、、、”,弄得陆佳琼响起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笑过之后,陆佳琼一脸严肃的说:“这次师父让你们俩下山帮我报仇,我在这里先谢过你们了。正因为如此,我就必须对你们的安全负责。你们从小随师父在深山的庵堂里生活,不晓得世人的狡诈,江糊的险恶,因此行事说话都要听我安排。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你们趁早回去,免得今后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无法向师傅交代。”
“哎呀、、、呀,就摆起师姐的架子来了,我们听你的还不行么?”金凤做了一个鬼脸说。
齐凰作古正经地说:“你是师姐,师父不在场时你为尊,我们保证听你的,这是规矩。”
三姐妹晓行夜宿,第三天来到一个名为阮街的小城,沿街店铺林立,路边摊贩一个紧挨一个,全是各种特色小吃和当地出产的水果、山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真个繁华。三人边看边走,只听前边传来一阵阵掌声和喝彩声,她们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杂技班子正在操场上表演卖艺。
操场中间竖着一根三丈高的木柱,上面插满了寒光闪闪的钢刀,一个扎羊角辫、穿紧身衣,年方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赤脚踩着刀锋往上爬。人们惊奇于她的嫩脚板皮没有被划破,鲜血没有外流,当她爬到顶上扬手向大家致意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就在掌声将停时,小姑娘双脚勾住两把钢刀,双手一摆、头一仰整个上身悬在空中。“哎呀!”“啊!”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阵阵惊叫声,有人甚至吓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还未等人们反应过来,小姑娘双脚一松,双臂一展,整个人就像一只乳燕飞了下来。原来她趁人们正在惊讶不备之机迅速从身上掏出一根绳子,一头勾在木柱的铁环上,一头挂在自己的腰带上轻快而平稳地飘了下来。
小姑娘的精彩表演,再次赢得了满堂的喝彩声。
一个身着蓝布长袍,满头华发的老头双手捧着一个铜盆从行李担上站起来,绕场一周满脸笑容的向围观群众行鞠躬礼说:“老少爷们,我们祖孙三人路经此地,因缺盘钱不得已借贵方一块宝地献丑卖艺,承蒙厚爱,还望大家有钱的帮个钱场,无钱的帮个圆场。”
人们纷纷掏出纸币和“袁大头”抛向铜盘,陆佳琼和齐凰、金凤朝盘中掷了一块“袁大头”后正准备离去。
“哪来的野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随着一声狼嚎似的叫声,从人群中挤出四个剃了光头,身着唐装,满脸横肉,膀大腰粗的汉子。其中一个满脸大麻子的人指着收钱的老头说:“这块操场是我们四兄弟的聚宝盆,你们连招呼也不打个就敢在这里摆场子卖弄本领,还懂不懂江湖规矩?”
收钱的老头低头哈腰地说:“实在对不起,我们原来以为这是一块空坪隙地,没想到侵犯了您老的地盘。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四大汉当中一个长着三角眼、歪嘴巴的人挡在老头面前说:“嘿、嘿!想走?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说大爷,我认错了还不行么,我又没有弄坏你的场地。”老汉可怜巴巴地说。
“拍!”大麻子恶狠狠地一巴掌掴在老汉脸上,老汉踉跄几步鼻孔流血地倒在地上。铜盆掉在一边,纸币、“袁大头”撒得满地都是。
“爷爷!”刚才踩钢刀的小姑娘扶着一个病殃殃的小伙子跑过来,哭喊着将老汉扶了起来。
大麻子指着老汉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还敢嘴硬。你在我的地盘上又是挖坑埋柱子又是收钱,还敢说没有破坏我的场地。你再说一句,看我打不打断你的24根肋巴骨。”
“你敢!”病殃殃的男青年怒目切齿地瞪着大麻子说。
大麻子吼道:“老子有什么不敢的!你这个唠病鬼。”举起拳头就向男青年打出。老汉赶忙抱住他的拳头对小姑娘说:“琴妹子,快把你哥扶到一边去。”他的话声未落,大麻子一脚就将男青年踢倒在地。
围观的群众敢怒不敢言,一些胆小怕事的干脆躲得远远地。陆佳琼悄悄问站在旁边的一壮年男子:“那四个汉子都是些什么人?”
壮年男子轻言细语说:“这是郑家四兄弟,是本县有名的泼皮。那个长得最高的是老大郑虎、满脸大麻子的是老二郑彪,三角眼、歪嘴巴是老三郑鹏,那个最小的是老四郑魁。他家有良田千亩,店铺数间,仆人上百,四兄弟又学过武功,因此专门仗势欺人。”他看了一眼她们好心地说,“看样子你们是外地人,千万别去惹他们。”
“哼!”陆佳琼说:“男子汉大丈夫,路见不平就该出手相援。”
金凤见对方人多势众显得有所畏惧地说:“大、、、”“姐”是未出口她就意识到错了,忙改口说,“大哥,我们还是少惹是非的好。”
齐凰早就看不过去,跃跃欲试,见大姐发了话她一纵身就跳到了场子中央。
这时老汉正在苦苦哀求说:“大老爷们,行行好请饶过我们吧。”他指着撒在地上的钱说,“要不这些钱我们全都不要了,就算孝敬您们行么?”
“笑话,你当我们是叫花子。”郑虎说,“你在我们的地盘上折腾了大半天,就这么几个臭钱想打发我们?少说也得100块‘袁大头’”
“老爷,您老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又是过路人,您让我们去哪里筹这么多的钱罗?”老汉哆嗦着,哭出声来说。
“哟、哟、哟、、、好可怜呀!”郑虎怪模怪样地说,“既然这样,老子今天就大发善心,你把你的孙女留下来给我们当丫头,这些钱全赏给你了。等你孙女长大了随便同我们兄弟那个圆房,到时你就可以享福了,怎么样?哈、、、哈、、、”
“不行,不行!她还小。”老汉连连摇手说。
“老不死的,你敢不从,老子揍死你!”郑魁举拳砸向老汉。”
“住手!”齐凰用右手指着郑氏兄弟说,“你们这帮地痞恶霸,欺侮老弱病残,算什么东西,简直连猪狗都不如。”
郑虎抬头一看见是个又矮又瘦的青年小伙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你这臭小子,居然敢骂你郑大爷,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哪位兄弟去教训教训他。”
趁齐凰在搅局之机,陆佳琼走到小姑娘身边对她说:“等会打起来时,你们赶快出城,否则就走不脱了。”不等姑娘言谢,她就走进场中去了。
郑鹏听大哥一说马上站出来摩拳擦掌向齐凰冲过来想一掌把地打翻在地。
齐凰早有准备,她略一侧身来了个顺手牵羊,抓住郑鹏的左手往前一带。由于是初次与人交手不知道掌握轻重,加之恨极了郑氏兄弟的仗势欺人,齐凰这一带用了八成以上的功力,毫无防备的郑鹏蹬、蹬、蹬,被带出两丈开外“啪!”地倒了下去,刚好碰到一块石头上,碰了个头破血流,晕倒在地。
“啊!”人群众暴发去了一片惊叫声,夹杂着稀稀啦啦的掌声。
郑虎气极败坏,大吼一声:“兄弟们,上,给我废了这小子!”
“怎么,你们想以多欺少?算我一个。”陆佳琼站到齐凰身边说。
本怕惹事生非的金凤也迫不得已地从人群中挤出来,说:“也算我一个。”
“打起来时要注意掌握轻重,千万别惹起人命官司。”陆佳琼轻声叮嘱齐凰、唐凤。
“呀、呀、呀、、、反了!”郑虎怪叫道,“兄第们,不给他们点厉害,他们不晓得粑粑是米做的,给我往死里打!”
郑彪、郑魁答应一声随郑虎冲了过去,陆佳琼接了郑虎的招,齐凰对郑彪、金凤战郑魁,六个人混战在一起。
郑虎有心在大庭广众中炫耀本领,当下抖擞精神,将生平绝技尽数施展开来,拳掌生风,着着进逼,招招直指陆佳琼的要害,恨不得一招致其于死地。陆佳琼为摸清他的虚实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左躲右闪,东一拳、西一脚地跟他进行游斗。在外行看来,她是跌跌撞撞,显得下盘极为不稳。殊不知这是她的诱敌之计,郑虎果然上当扑上去连击两拳,陆佳琼身体一晃,郑虎就落了空。不等他回过神来,陆佳琼抓住他的右臂向后使劲一扭,“咔!”地一声,郑虎右臂脱臼,倒在地上叫苦连天。
陆佳琼转眼一看,郑彪、郑魁早已被打倒在地,痛苦地在地上扭来扭去,显见不是被打断了手就是被折断了脚。
见卖艺的小姑娘和老头一家早已走得不见人影,陆佳琼拍拍手上的灰尘说:“走,快走!”
郑虎挣扎着抬起头来说:“算你们狠!有种的留下名来,咱们日后再见。”
陆佳琼不知怎么想的,随口说道:“我们是‘神鹰帮’的,难道还怕你们不成?”她这么一说,没想到在江湖上给“神鹰帮”无形中扬了威,传了名。
陆佳琼和齐凰、金凤挤出人群立即穿过小城消失在野外。
照理说小城不大,郑家人多势众早该得到消息,岂容陆佳琼三姐妹如此轻松脱身。怪只怪郑氏兄弟作恶多端,既无人向当地警察机关报警也没有人替郑家报信。等郑氏兄弟相互搀扶着,哼哼哈哈回到郑府,该府护院、家丁悉数出来寻人复仇时,陆佳琼一行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