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丁堡国际书展手记
一年一度的爱丁堡国际书展于8月14日至30日举行。其实按照Edinburgh International Book Festival的名字,中文应该叫做“国际书节”而不是书展。因为这里没有人谈生意,每一场活动只有作家诗人学者们在朗诵、对话,台下观众在分享与提问。现场总有笑声不断,没有一个活动板起面孔。
其实节日气氛从走进书展所在的夏洛特广场花园内已经开始:免费入园,每场活动都在花园内的四五个“剧场”内进行———但其实全是大帐篷,只不过很结实罢了。爱丁堡同行艾丽西告知,英国的几个书展规模都是这样,小小的。
受邀参加书展的作家肖像,就挂在长廊上———全都在俏皮搞怪:当你看到英国400年来第一位桂冠女诗人卡洛·安·达菲捧着一颗洋葱注视你、《黑质》作者菲利普·普尔曼闭着眼双手做触摸水晶球状、爱尔兰作家科尔姆·托宾则把两只手举到头上扮兔子时,你就明白了为什么花园的草坪上何以日夜晾着一家大小;我也大概能想像老夫妇利兹与安德鲁所说的———书展一开票就申请订票,很多场次还是没能抢到票。
过了几天参加书展总监的早餐会时才知道,拉近作家与读者的距离,是本届书展有意为之。
如果看节目单,“大牌”作家很多,但当他们一入花园,就与人群不分彼此了。没有“VIP室”,来捧书展场的英国政客与作家、老百姓共享草坪。前几天书展揭晓英国最古老的文学奖,74岁的布克奖得主A·S·拜雅特领了奖与10万奖金,走出帐篷,与一位普通的老奶奶无异:慢慢地走在雨后泥泞草坪上,与观众唠了很久的家常。昨晚一位伦敦的文学经纪人告诉我,无论作家有名无名,参与爱丁堡书展的出场费都一样。
虽然书展总监一直在说要增加国际作家的元素,但爱丁堡书展主要聚焦的还是英伦三岛。
书展挨着太子道,每天经过那里的一排长凳,我有时会停下来读上面刻着的一行行字。都是逝者的亲人写下的,语句里总能看到“热爱这座城市的约翰”、“想念太子道的安德鲁”这样的缅怀。
但一切都比不过我抵达爱丁堡后的第一个清晨,路遇一位身穿红格子传统苏格兰裙的老大爷,坐在门前大声唱:“我关心这个城市,我关心穷人与孩子”,一边轻快地“啦啦啦啦”,一边摇着手中的钱罐。奇异的是,这场景一点都不难堪更不寒碜,路过的人高兴地与他打招呼,然后留下一把叮叮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