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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出《关键词》 感慨这个时代的浮躁和暴戾

时间:2014-07-16 08:34   来源:新京报

  原标题:对话梁文道:社会问题需要记住关键词

梁文道出《关键词》 感慨这个时代的浮躁和暴戾

  梁文道

  ●44岁,香港文化人、传媒人。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活跃于香港的文化界、知识界,是谈话节目《锵锵三人行》的常任嘉宾。

  他曾为两岸三地多家中文报刊杂志撰写专栏,曾做过商业电台台长,参加包括工人权益、社区维权、反战运动等活动,创办次文化组织牛棚书院。

  【对话动机】

  梁文道是香港文化界活跃的一员。

  说到他的新书《关键词》,梁文道感慨于这个时代的浮躁和暴戾,这和他在书中对社会群体情绪的不解与害怕相印证。

  面对记者,梁文道始终保持着温和和专注。从他关注的时下最热的事件和词语聊起来,聊贫富差距、谈文化差异,也说出他眼中的内地与香港。他希望把自己训练成一个有旁观者心态和能力的人。他说自己很香港,“不喜欢把情感讲出来,那样会觉得很肉麻”。

  话语与情绪

  “我们为什么那么压抑愤怒”

  新京报:你这次出版的新书《关键词》,和之前的《常识》有些像,都是针对社会热点和公共话题谈自己的观点,为什么时隔5年要再写一本这样的书?

  梁文道:这些文章不是只针对热点事件,而是聚焦讨论某些事件的常用语,这些语言不会像事件过去得那么快,很多语言是认知和解构这个社会的概念系统的节点。我希望通过这些节点看到后面的一张网,看到他们的起源、联系、作用。

  新京报:哪些关键词会让你的感受很深刻?

  梁文道:有些关键词是长期困扰我的,比如暴力的、生命伤害的、牵涉到社会某种情绪的,比如说泄愤杀人,这几年我们常听到这样的讲法,到最后都习以为常接受了这样的现象,以至于那些幼儿园小学暴力事件都要被遗忘了,但我放不下,这样的事情最后用这种简单的讲法来解释。

  新京报:觉得不可理解?

  梁文道:我觉得现在人们的情绪有时会处在一种失控的状态,我对这种情绪的变化特别敏感。比如路上坐车时,看到那些人不耐烦;我常常搭飞机,也会敏感于乘客对误点的愤怒,有时甚至无来由的要找人发泄。我就会想,我们为什么会这样,那么压抑,那么愤怒。

  新京报:但在这种环境里,你不光是旁观者,也是当事人。

  梁文道:对,都是。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我难免被这样的情绪包围,但我更希望把自己训练成一个有旁观者心态和能力的人。

  炫富与仇富

  对“成功”价值观的扭曲

  新京报:你在书中讲到了炫富,也提到了最近因赌球被抓的郭美美,现在很多人对这件事的态度是调侃和娱乐。

  梁文道:调侃有时是一种犬儒心态。在人们看来,郭美美确实在炫富,虽然我不能肯定她和红十字会是否有关系,但这两个因素同时存在,就导致公众的不满和愤怒,但又无力深究背后的东西,所以只能调侃。

  新京报:现在除了炫富,还有一种心态是仇富。

  梁文道:这两种情绪同时出现很有趣,当炫耀成为一种主题或文化,是不正常的,其实这是一种贫富阶层差异的反映,不同阶层之间存在着矛盾,而仇富情绪也是不正常的,原因是不同阶层处在相对不公平,分化严重的状况,而这种分化没有一种有效的办法去协调和处理。

  新京报:此前经济学家茅于轼和历史学家薛涌曾做过该不该“替富人说话”的讨论,如果你身在其中,会是什么立场?

  梁文道:我不知道,我无法单纯地站在他们两人中任何一方的立场。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一套话语体系能够让穷人表达,获得向上爬的机会,也没有一套话语体系,让富人表达为什么配得上拥有这些财富。

  新京报:但在炫富的人看来,可能不需要解释这种原因,炫耀这种结果就足够了。

  梁文道:在今天的社会会出现,我只要成功了就什么都可以了。这种观念在我看来很危险,是一种非常中空虚无的价值观。部分中国人今天对于要出名,要发财的那种欲望已经到了荒谬的地步。

  新京报:这种价值观为什么越来越普遍,像一种成功学被接受呢?

  梁文道:这很可怕。不是说成功不好,但问题是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成功,一个良好的社会对于这一点应该有解释系统。没有这套解释系统,就会出问题。

编辑:吴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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