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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日爱国诗人谢溪秋和他的家人

时间:2001-05-29 15:15   来源:
  谢溪秋先生(1892—-1959)是旅日著名爱国人士、华侨诗人,台湾台南人,祖籍福建尤溪。1915年赴日求学,1925年毕业于日本中央大学。他对中国文学有着很深的造诣,喜爱传统的诗、书、画;同时他还是一位医术高明的中医,长期在东京悬壶济世。

  谢溪秋先生一向忧国忧民,是有良知的一代台湾知识分子的典型。他从青年时代起就关心沦为殖民地台湾的命运,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1918年,他与流亡在日本的国民党革命派何香凝、马君武来往甚密,并深受其影响;20年代初,在日本留学时,他率先投入林献堂、蔡培火、蔡惠如等发起的台湾议会设置请愿运动,并在《台湾青年》、《台湾民报》等进步刊物上发表诗歌,唤醒台湾同胞的民族意识。其鲜明的民族立场和执著的爱国心,赢得了岛内外进步青年的敬佩。
  以下引用谢溪秋先生30年代所作的几首爱国诗,从中可以看出他那忧国忧民的爱国情怀:       纪 事
  死士生王事竟然,匹夫忧国不忧天。
  弭兵市义成何事,争聚黄金恨不先。
  (1932年“五一五事件”有感,作于东京。)
  1937年,时值日本军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谢溪秋先生身在日本,心系战火纷飞的祖国大陆,为中华民族遭受的苦难发出内心痛苦的呼喊:
     忧愤(一)
  战车重炮爆连空,歼灭何辞用火攻。
  肠断江南亡国恨,血花并作夕阳红。
  (1937年日军占领上海有感,作于东京。)
     忧愤(二)
  未能敌忾赴同仇,梦生何如醉死休。
  人正欢呼我恸哭,腥风催泪卷神州。
  (1937年日军占领南京有感,作于东京。)
  原旅日台湾省民会副会长、著名医生谢国权是谢溪秋先生的三儿子。他在《家父二三事》一文中有这么两段话:
  “1941年苏德战争爆发了。当德军正在打胜仗时,他却预言德国会输掉的。太平洋战争开始了,当日本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时,他已断言它一定会输。那时觉得不可思议,‘老爹胡涂了?’。”
  “二次大战结束后,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挂上了青天白日旗。‘二二八事变’后,他把旗子摘了下来。两年后,他庄严地挂上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他颇为感慨地说:‘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面旗。’”
  寥寥数语,却充分反映了谢老先生的政治远见和思想演变。他之所以能从一个一般的爱国者进而变成新中国的热烈拥护者,除了与台湾有关的内外因素外,还和他的广博见识与政治洞察力分不开。

  谢溪秋是杨春松在日本时期的亲友,日本投降后,他们为创立台湾同乡会曾通力协作。
  当时,台湾同胞在旅日华侨中占有半数,50年来他们一直呻吟在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统治之下。战后,他们作为战胜国国民,为维护自己的权益,率先在日组织同乡会。
  旅日华侨的老前辈吕漱石(后任旅日台湾省民会第一任会长)曾说:“二次大战结束了,侨胞和同乡从疏散地陆续回到了东京,台湾同胞一个个都为‘光复’(台湾回归祖国)感到欢欣鼓舞。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要成立台湾同乡会。’于是,很多同乡的朋友聚集在东京三鹰的谢溪秋先生家,共同商讨台湾同乡会的创立事宜。”
  除杨春松外,常出入谢宅的友人中,还有甘文芳、高天成、廖春水(台湾省民会第二任会长)、曹钦源、杨廷谦、林庆丰、游石虎、王金茂等各界人士10余人,此外,还有陈文彬、赖贵富、赖正山、黄水锦等。经过一番周折,同胞们第一个自己的组织——“台湾同乡会”遂告成立,高天成、高玉树分别任会长、副会长。谢溪秋先生因年老体弱退居二线,但他作为侨界长辈,其虚怀若谷,以大局为重的精神以及在团结台胞建立侨会方面所作出的贡献则是令人感佩和不容忽视的。
  国内解放战争爆发后,他又与志同道合的侨胞们积极投身反独裁的爱国民主运动。在1947年台湾“二二八事件”中,他与杨春松、刘明电、甘文芳等人曾组成“二二八事件处理委员会”,口诛笔伐国民党暴政;同年3月 10日又联名致函国民党首脑揭露陈仪在台湾的专制腐败统治,要求严惩事件的罪魁祸首。1949年10月 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百年来受尽凌辱的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海外赤子从此有了强大的后盾。炎黄子孙个个扬眉吐气、奔走相告。而此时也正是谢溪秋先生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
  10月 10日旅日华侨和日本国际友人聚集在东京神田共立讲堂,共庆新中国的诞生。时任留日华侨总会副会长、谢溪秋先生的女婿刘启盛代表旅日侨胞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10月 1日是包括旅日侨胞、台湾同胞在内的所有中国人喜庆的日子,并将载入史册。一个富强的、实行独立自主外交的新中国终于诞生了。它意味着中国跨进了一个崭新的世纪。”
  刘启盛的一席讲话充分表达了漂泊在海外的千百万游子的心声,而这番讲话也是他的岳父谢溪秋要他刻意表达的。令老人欣慰的是,旅日侨胞高高举起五星红旗,爱国爱乡,后继有人。
  1954年11月,以李德全为团长、廖承志为副团长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第一个中国代表团访问了日本。谢溪秋先生有感而作诗四首:
    七 律
  双翎如剑劈云来,大地欢声响万雷。
  酿出和平新友好,一时喜气满蓬莱。
  此行畅叙日中亲,同种同文国比邻。
  把酒重温兄弟爱,往来不厌百回频。
     李德全先生纪念
  万家倾听语真诚,中日关心在此行。
  三代使徒人类爱,定教世界总和平。
     廖承志先生纪念
  父遭凶刃子承志,爱国人多识令名。
  此去重修中日好,和平贯彻赖先生。
     何香凝先生纪念
  八十何主任,丹青妙入神。
  课儿承父志,随母逐夫尘。
  革命生涯事,关心海外民。
  一千三百万,领导仗斯人。
  三
  谢溪秋先生一生著文甚多,这里仅介绍《谈谈傀儡》一篇,以飨读者。他在文中以锋利的笔触批判“台独”分子,维护祖国的领土完整,同时谴责国际反华势力对中国内政的干涉:
  “记得我在童稚时也曾在一满堂红地大户人家的院子看过傀儡戏,先是戏台上锣鼓喧天俗称之曰闹台,少顷由演师到后台上摘下一个傀儡来,左手高抬执一把柄,用无数系绳吊住傀儡底头和四肢,右手五指个个灵活能分别操纵系绳,宽紧自在,傀儡一受到演师底指使,能屈能伸,居然活动起来,身穿红袍,头戴金冠,左手持一卷轴,右手执笏,规行矩步,大大方方地踱到台前,和着后台的唱念慢慢地双手把卷轴展开,原来是一幅红地金字底横批,大书‘加冠进禄’四个字,对着台前和左右两边观众,作不伦不类讨厌地表演,俗称‘跳加冠’,说是,为聘戏底东家表示祝福,只此一祝,演师便可得到压台钱四百文一封的红包。钱既到手,演师便照旧把傀儡扯到后台去,不管它垂头丧气,弯腰折臂,一举手便把它挂上竹竿去了。
  像这样杀风景地把戏再演下去,不知不觉就会使人丧尽自己底天良,婢膝奴颜,甘愿受人家指使操纵,可悲孰甚。
  我当时虽属童稚,想到这可怕的结果,不忍再看下去,愤愤地独自跑出院子外去,向着天空抽几口新鲜大气。口中念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那么,‘始作傀儡者……?’
  谁料时过景迁,现在世界上更可怕的是出了无数奇奇怪怪地死演师、活傀儡。
  死演师杀人发财罪在不赦,姑且勿论,只有活傀儡这一类行尸走肉到处卖祖求荣,甘愿出当傀儡戏底主角,听凭它主子演师底指使操纵,喊一声教它在海上马上做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它便唯唯;教它立刻翻个筋斗在黄金满目的粪坑中倒栽葱,它也诺诺。
  像这一类不知死活,不知香臭,真是了不得的坏东西,也许是《何典》里头称为‘死活人’这一类罢,悲夫!”
  此文发表在1955年1月1日的东京《大地报》上。老先生把五六十年代利用日本从事“台独”的民族败类廖文毅一伙比作傀儡,揭露他们分裂祖国、卖国求荣的丑恶面目,在日本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1959年4月 25 日,谢溪秋先生因突发心脏病不治而与世长辞,享年67岁。谢溪秋先生生前最大的憾事是未能亲眼看一看新中国。
  1971年中日邦交恢复后的第一年,谢国权捧着他父亲谢溪秋先生的遗影,万里迢迢来到革命圣地延安,逐个造访了当年中共中央和八路军总司令部所在地——枣园、杨家岭、王家坪及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等领导人居住过的窑洞,尽了一分孝心。
  谢国权当时感慨万分地说:“家父现在可以含笑于九泉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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