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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歌 恒河传说

时间:2013-04-07 13:59   来源:中国台湾网

  鸠摩炎的家乡,在遥远的天竺国。鸠摩家族的人们,历朝历代,都会有一个最优秀的男人走出来,担任这天竺国的宰相。或者,换句话说吧,这是一种世袭制度,鉴于这个家族昨日的光荣,宰相一职一直由这个家族来世袭。

  那“昨日的光荣”是什么呢?这还得稍稍地再往远地说一说。

  北匈奴人像一股洪水一样向西漫卷,追逐着落日和水草,穿越欧亚大平原,从喀尔巴阡山陡峭的山崖上,冲入地中海沿岸,为后来伟大的世界征服者阿提拉大帝的出现做着准备。

  而在这股汹涌的潮水中,有 一支偏师,他们脱离了队伍,没有走向西方,而是走向了西南。他们被称为“白匈奴”,或被称为“鞑靼人”“亚细亚印安人种”“亚洲白种人”。白匈奴先踏上阿富汗高原,马蹄踏处,一夜间那个显赫一时的贵霜王朝灰飞烟灭。他们继续向南迁徙,终于,有一条河流挡住了他们的马蹄。

  这就是那条著名的圣河恒河。恒河翻卷着波涛,裹挟着两岸的泥沙,以一种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的姿态从大地上滚过。两岸是陡峭凄凉的堤岸,是遮天蔽日的菩提树,是在这河滩上洗浴的男人、女人,以及僧侣们。间或,在那高高的堤岸上,露出巨石砌成的那古老神庙坚硬的一角。

  挡住白匈奴马蹄的那座恒河边的城市叫菩提伽耶。“伽耶”是梵语中“城”的意思。所以它也叫“菩提城”。国王是谁,我们已经不知道了,历史早湮灭了他那蜻蜓点水匆匆而过的名字。我们只知道那守城的贤明宰相,正是鸠摩炎的一位曾祖。

  这位宰相率领全城的百姓,做了殊死的抵抗,从而保住了菩提城免遭这些草原来客的占领和杀戮,从而令白匈奴人的踏踏马蹄,在原地跺着蹄子,踏步踌躇一阵后,只好弯身折回。

  诚实地讲来,挡住白匈奴人马蹄的这座恒河边上的城市,除了那位鸠摩宰相

  的殊死抵抗以外,更重要的原因则是由于这地方的炎热难挨。“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一块鬼地方,让人汗往肚子里流!我们要走了,让这地方的人一辈辈地承受这难挨的酷热吧!”白匈奴王挥挥手说。

  在向那座恒河边上的城市告别时,白匈奴王又对站在城头上的鸠摩宰相说:“城头上的人哪,留一个虚名给你吧!让后人去说,你战胜了匈奴人,你保住了这座孤城!”说罢,拍马赶回阿富汗高原。

  白匈奴的马蹄践踏过的地方,后来发展成一个国家,这就是今天的巴基斯坦。而被鸠摩宰相守护住的那一片直通大海的辽阔土地,它们后来则成为了另一个国家,这就是印度国。这是后话。

  鸠摩宰相自己没有思想准备,他在一夜间突然成为英雄。打败了从中亚细亚高原过来的牧羊人,创造了一个守城神话,这是恒河的光荣,这是菩提城的光荣,这是天竺国的光荣。

  为了褒奖这位忠诚而勇敢的宰相,天竺国的国王颁布诏令:从此以后,这个鸠摩家族的人将世代为相。

  这样,时间在经过几代人的更替以后,到了我们的“炎”的时代了。

  炎出生了。鸠摩家族中的一个长子,将来要接替宰相位置的一个准宰相,恒河边上一个遍体赤红的婴儿出生了。那一刻,西边,太阳像一个通红的大车轮子一样,正哀伤地向海平面上驶去;而东方,一轮柔和的、仪态万方的圆月亮,正停驻在那当时被叫作葱岭,现在则被叫作帕米尔高原的陡峭的尖顶之上。日光和月光交替照耀着菩提城。

  孩子号啕大哭起来。

  “噤声!亲爱的孩子,是那西边正在以无法遏制之势而沉落的夕阳,带给你以无限感伤吗?”人们问道,并且将这孩子的脸朝向西边。但是孩子仍然哭泣不止。“那么孩子,是那搁在东山之颠积雪峰顶上的一轮圆月,带给你以某种大喜悦、大欢欣吗?”人们继续问,并将孩子的脸面向东方。

  然而孩子仍然哭泣不止。

  “那么,你是喜极而泣,同时又是悲极而泣!是空中这两颗发出光亮的东西,同时照耀在了你的头顶,从而令你一呱呱落地来到人间,便痛彻地感悟到这日月交替、天道轮回、盈虚有数、世事无常吗?”

  无可奈何的人们这样说。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去了。听到这话,孩子止住了哭泣,继而又破涕为笑。

  这样,鸠摩家族的这个孩子,便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

  他的名字叫“炎”,由两个“火”字构成。上面的那个“火”是太阳,下边的那个“火”是月亮。这个名字记录了鸠摩炎出生的时候,天空中日月双悬、阴阳交替的情景。

编辑: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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