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十一点了,郑仁松还没有结束酒场的意思,黄嘉归去趟卫生间,回来想走,突然,他感到胸部憋气,接着太阳穴针刺样疼痛,像有人猛烈撞击他的头部。正这时,手机响了,他接过一听,是童敏捷打来的。他身上突然掠过一股凉气,忙问:“童主任,这么晚了有事?”
童敏捷喘着气,说:“你快过来,到省人民医院,时迅病了。”
黄嘉归一听,脑子轰地一下成了空白,但他还是问:“什么病?
童敏捷说:“你来再说。”
那一刻,黄嘉归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扣了电话。
郑仁松问:“什么事?”
黄嘉归说:“时迅病了。”说着就向楼下跑。马可拿着黄嘉归的衣服,跟着下了楼。
他们上车,向市里狂奔。马可安慰说:“迅姐平时身体挺好的,不会有大问题的。”
黄嘉归说:“我刚才觉着胸闷头疼,就有不好的感觉,事情不会简单,不然,童敏捷不会这么晚了还来电话,又不说病情。”
马可一听,本也有一种预感,经黄嘉归这么一说,心情沉重起来,就不再说话,两个人沉默着向市里飞奔。
黄嘉归下楼五分钟后,郑仁松接到市区游戏厅经理的电话,说半个小时前,游戏厅遭暗访,不明情况的弟兄们下手重了,打倒了灵北日报的一位女记者,已拉到医院抢救了。
郑仁松一听,脑子轰的一声爆炸了,他问:“打到哪儿了?”
经理回答:“用一块砖头砸的,好像砸到了脑袋,她当场叫了一声,就倒地了。”
郑仁松叫道:“后来又怎么了?”
经理回答:“警察就冲进来了。他们现在已控制了整个游戏厅,不许一个人进出,逐台检查。我在洗手间给你报告的。”
郑仁松吼道:“你们怎么搞的!”
经理说:“谁也没想到,是那位女记者自己来的,文化纠察大队和公安局的朋友都不知道这回事,八成是她自己的个人行动。”经理说,“我们关了灯,兄弟们一拥而上,拿什么工具的都有,看不清,她倒了,我们按住,才发现是个女的。不是警察到,还不知道她是记者。”
郑仁松问:“伤得重不重?”
经理说:“拉去抢救了,不知道咋样。”
郑仁松大怒道:“那你给我打什么电话?”
经理说:“几台赌机的模板都换了,不会查出问题的。”
得不到黄嘉归任何消息的郑仁松,六神无主,居然开了空调,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