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是他的妻子。她牢记在心!
所以,两性关系,她任他索取。家庭事务,她克守职责做好一切妻子应尽的义务。因为,她是他的妻啊……神见证过他们的婚礼,虽然,那是一场可笑的欺骗而已。
低着头,她顺从地向他的方向迈进,不料,一只修长的大掌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扣得很牢,很牢,不容挣脱。
她大吃一惊,不明白为什么纪寻在这节骨眼,要做这么容易惹人旁侧与引人遐想的动作。微许的,她有点小小的挣扎,却不敢太用力,因为她的丈夫眼里杀意太浓太烈,她生怕做错一个小动作,哪怕只是那么小小的一个动作,会将一条人命推向灭亡。但是,她这样默许近乎暧昧的动作,落在两个男人眼里,成了两种不同的含义。
一种,心寒。
一种,鼓励。
“你确定乔翎是你的妻子?”冷冷地嘲弄,纪寻像在一个原本就危险飘忽的热汽球里戳破一个洞。
一个,关于婚姻的谎言。
夜箫的眼眸更加阴寒了,这辈子以为不会有这一天,每一个人在这样沉默的谎言里,都活得很平稳,所以,更多的时候,连他自己也以为,谎言就是现实。但是,不是,他几乎要忘记了。
一切都不是,乔翎,并不是他的妻子……即使,他在心里认定了一千次一万次,她就是他的妻子!但是,在法律面前,他们并不是亲人。
乔翎不解的目光在夜箫波澜无起的脸上得不到任何答案,她转向纪寻高深莫测的脸。什么意思?她不是夜箫的妻子?怎么可能!
“你们的婚姻关系在美国的婚姻注册处根本找不到记录,所以,乔翎,你一直是自由的。”纪寻低眸,眼带柔和地望着她清秀的小脸,“乔翎,你是自由的,你从来不是任何一个男人的禁脔。”
像听到了根本无法消化的消息,她的眼睛眨了又眨,确定这不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梦,“凯文,你在开什么玩笑……”她不相信啊,明明,在神的面前,她和夜箫都签下了彼此的姓名。
“那场婚礼,是为乔石准备的,他凭什么以为想夺就能夺去!”纪寻的目光倏地变得犀锐起来,言里的不屑与厌恶,连掩饰也懒得掩饰。
她知道,那场婚礼,新郎应该是乔石。可是、可是……她明明和夜箫……
她空茫地望望纪寻,又转头望着紧抿着嘴,一句话也吝啬给予的夜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乔石先生,你愿意娶乔翎小姐为妻吗?一辈子爱她,即使疾病,即使贫穷,也不离不弃?”纪寻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婚礼的誓言,然后他修长的手指指向夜箫,“他说,我愿意!以齐乔石先生的名义娶乔翎小姐为妻。”
她知道啊,她当然知道!
但是,那时候夜箫在婚姻证书上签的是自己的名字啊!
“他的父亲去世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在婚姻注册处,以申请注册人和最终注册人不一致为由,注销了你们的婚姻关系。你们的婚姻关系在法律面前是无效,两个孩子也是非婚生子女,这一切的一切,齐夜箫都知道!只是他一直在骗你!”纪寻将答案揭晓。
她认知的世界彻底在她面前颠倒,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夕之间,她居然从已婚少妇变成了未婚妈妈,连两个孩子,也是非婚生子女。
为什么成了这样?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这样?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
她空茫的目光望向夜箫,望着他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孔,但是,他脸上完全见不着任何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痕迹。没有激动,没有辩驳,甚至连一个嘲弄对方无知的眼神也没有。
她的心一凉,夜箫真的骗了她。原来,他们从来就不是夫妻!但是,他的付出,他的宽容,怎么能用“骗”这个字眼全部抹杀?!
即使没有婚姻关系,但是,这段“婚姻”里,夜箫经营得很努力,他是一个好丈夫,更是一个好父亲。这一点,任何人也没有办法否认他。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要求自己镇定。“先回家再说吧。”她好累,好累,身心都很累。重见他的喜悦一分一秒还未感受,就已经被一颗又一颗的“炸弹”轰炸到无法消受。
“凯文,你先松开我的手。”低头,她的声音说得很轻,但是很坚决。起码,在夜箫面前,她真的不想被误会。她和另外的男人没有其他暧昧关系。
听到她的话,夜箫悬在喉间的心,终于有点塌实地落入在实地。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欣悦……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她好像还愿意把他当成丈夫……
好吧,先回家。他不会任着自己的眼睛做主,由着自己的心,相信她,无条件地信任她。
静默地,他的掌扣住了她右手的手腕。
他要带她,回家!
但是,她左手被扣住的手腕却被越扣越紧。“炸弹”没有引起预期的效果,纪寻以为她会随着真相的揭露,快乐地拥有原本就属于她的自由,然后尽情地去唾弃欺骗她的人。
但是,他居然料错了!
没想到,她居然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