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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2-10-24 16:05   来源:中国台湾网

  八

  黑虎寨戒备森严,从哨卡到寨门一华里左右的路上,十米一哨、五十米一岗。土匪们或手执梭镖、大刀或肩挎步枪,坦胸露背,横眉竖眼地站在大路两旁。

  和大路上杀气腾腾的气氛相比,寨子里要显得轻松多了。虽然沿篱笆墙的四周也站满了手持兵器的土匪,但留在寨里的五大金刚,除荣国泰一如往常身着白色对襟衬衣、蓝布裤子,穿麻织草鞋外,其余四人老大刘求仔、老二黄八魉、老五言淡和老八蔡寒一个个身穿节日盛装,喜气洋洋地在坪中走来走去。

  太阳已是日上三竿,负责每半个时辰报一次信的土匪传来的消息仍是没有发现任何外来人影。

  身穿一身蓝底色绣黄花蔟新唐装,长着一张野猪嘴巴的黄八魉走到恭恭敬敬侍候在一旁的彭建国面前骂骂咧咧地说:“你这个王八蛋儿,是不是前天晚上偷偷摸摸到山下镇子里玩他妈的妓女去了,咋日回来晚了怕挨鞭子,故意编了一个四美女上山打擂台的故事来骗我们。”

  “小的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骗各位大爷呀,再说不还有挑战书在吗?”彭建国委屈地说。

  “日他娘的,肯定是几个骚娘们发情了,拿我们穷开心。”满嘴都是脏话的蔡寒长着一颗暴牙、嘴上有个豁口,穿着一身不知是从那家大户抢来的笔挺而过于宽松的中山装说,“我早就讲过,那有咯样的好事,会有自动送上山来的美女,这不等于有馅饼从天下掉下来。一定是几个骚娘们,为寻乐趣在故弄玄虚。亏了大哥信以为真,害怕有仇家上山攻打寨子布置了这么严密的防范。”

  “管他呢,要真有四个骚娘们敢上山,咱们就把她们擒住做压寨夫人。万一没人上山也不过权当一次演练而已,反正又没什么损失。”穿西装打领带衣扣错了位,长着一个朝天鼻的言淡嬉皮笑脸的说。

  “哈、、、哈、、、”山寨里响起了一片笑声,除荣国泰以外几个匪首异口同声地说,“对、对、对!只要她们真的敢上山我们就来它一个阵前招亲,谁打赢了谁就娶她们做老婆。”

  荣国泰脸色一寒说:“弟兄们,千万别乱来。人家是按江湖规矩公开下挑战书前来打擂台的,如果我们无礼,传出去会让江湖人士贻笑大方,砸了我们黑虎寨的牌子。”

  “噫!”刘求仔说,“你们说这‘金凤凰楼’究竟是何门何派?如果说在江湖上大有来头,还真不能糊乱来。”他瘦长的身躯上顶着一个两头尖,五官比例失调的脑袋说。

  言淡、蔡寒同时摇头说:“江湖上从来没听说有这么个门派,怕它个鸡巴,那有送上门来的天鹅肉不吃的道理,等会打擂台时我们擒住的美女归我们,你们不要争抢、、、”

  “报!”这时守在后门口的土匪跑来报告说,“来、、、来了,有四个年轻漂亮的妹子从后山的羊肠小道上爬上来了。”

  “金凤凰楼”四姐妹绕过篱笆墙来到黑虎寨大门口,从容地穿过刀枪交架悬在头顶的土匪队列,站到坪中匪首们的对面。她们的出现就像四个仙女降落人间,整个黑虎寨的空气凝固了,土匪们全看呆了,一些土匪的口角甚至流出了涎水。一身白色素装的陆佳琼像一朵刚刚绽放的白玉兰,亭亭玉立于四人之首。身着蓝色紧身衣服,怒容满面的宁锦莉则像一朵紫色的莲花盛开于池塘。浑身通红的金凤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红玖瑰,俏丽无比。齐凰一身金黄色的精心打扮,俨像一朵秋菊笑傲人间。

  望着呆若木鸡的土匪,陆佳琼冷冷一笑,逐个扫视了一遍匪首,在目光与荣国泰相对时微微点了点头,荣国泰心里不由一动,觉得此人好生面熟。她抱拳打了打拱手说:“今天我们‘金凤凰楼’四姐妹上山打擂台,打扰贵寨之处还望海涵。”

  刘求仔半天才回过神来,举手作揖回礼之后,故装斯文地说:“请问四位女侠,你们是上山寻仇的呢,还是纯粹来比武的?”

  陆佳琼爽朗地说:“我们之间确实有过节,你说我们是来寻仇也对,是来比武打擂台也没有说错。”

  “据我所知,我们黑虎寨应该没有得罪贵派,我们连‘金凤凰楼’属于何门何派都不知道,所以这寻‘寻仇’二字不知从何说起?”刘求仔说。

  “哼!你们黑虎寨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得罪我们的地方可多呢,既有个人的怨,又有家族的仇。”宁锦莉说。

  荣国泰初见陆佳琼和宁锦莉就觉得有点面熟,当陆佳琼对他点头时尽管他心里一动,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此时听宁锦莉一说他才恍然大悟,不禁为她们担心起来,心想凭你们这四个弱女子要向黑虎寨挑战,岂不是飞蛾赴火——自取灭亡。

  只听刘求仔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能否将个人的恩怨和家族的仇恨告知一、二,免得你们找错了对象,伤了两家的感情。”

  “这些,等打完擂台之后,我们自然会告诉你们。”陆佳琼说。

  “要打就打,难道我们黑虎寨还怕你们不成?”黄八魉早就不耐烦了。”

  “嘿!笑话,只要一个对一个,我们‘金凤凰楼’还怕你们不成!”金凤挑衅地说。

  “行!就按江湖的规矩办,我们五人当中凭你们挑选,一个对一个,黑虎寨保证不仗势欺人,以多胜少。你说对吗?大哥。”荣国泰趁机将话说死。

  刘求仔将胸部一拍,说:“老六说得对,我们任凭你们单挑,我就不信男子汉大丈夫还奈何不了你们四个弱女子。”

  陆佳琼指着刘求仔、黄八魉、言淡和蔡寒说:“我们就挑他们四个。”

  黄八魉高兴得手舞足蹈,抢着说:“行!既然是打擂台先要将条件讲清楚,免得事后反悔或者又来寻仇。”

  “好啊!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就是。”陆佳琼爽快地答复道。

  言谈抢着说:“我们的条件再简单不过,如果我们赢了,你们得留下来给我们做压寨夫人。”说完向荣国泰做了一个淫邪的动作,意思是说,这四个女人可是自愿挑选我们的,没你的份了。荣国泰装作没有看见。

  “呸!真不要脸,要是你们输了呢?”金凤气得怒目而视,用手指着言谈反问道。

  “哈、哈、哈、、、你们莫不是大白天说梦话,就凭你们几个想赢我们?”刘求仔狂笑着说。

  “要是我们赢了呢?”陆佳琼气杀钟馗地说。

  黄八魉说:“要是你们赢了,我们兄弟四人任凭你们处置,要杀要剐,绝无二话。”

  “好!一言为定。”陆佳琼说,“我们输了就留下来给你们当压寨夫人,我们赢了,无论打死打伤你们,黑虎寨的其他人都不能找我们报仇。”

  听说她们答应打输后愿意留下来当压寨夫人,四个匪首莫不心花怒放齐声回答说:“要得、要得!就这样说好了。”

  陆佳琼说:“光你们四人说了不算数,得你们全寨的人立下誓言才行。”

  荣国泰会意,跨前一步面对众土匪说:“大家听清楚了,刚才大爷、二爷、五爷、八爷说了,今天比武打擂台只能单挑,无论生死不许帮忙。现在大家举起右手来,跟我发誓。”

  黑虎寨内的土匪都举起右手,跟着荣国泰念道:

  “按照江湖规矩办事

  维护黑虎寨的名誉

  比武打擂台一对一,    

  生死由命不许帮忙!“

  “这下行了吗?”刘求仔问,“怎么个比法?”

  “她们赤手空拳而来,我们就比拳脚功夫行了,要她们输得心服口服。”言淡说。

  “不!”心机一向很深的蔡寒心想,她们既然敢上山寨来挑战又不带兵器,拳脚功夫一定不同凡响,因而说,“既然是比武就不能局限于拳术,她们没带武器我们可以提供嘛,刀、枪、剑、棍、、、随她们挑就是了。我的意见是要比就比三场,第一场比拳脚功夫,第二场比刀枪棍棒,第三场比暗器。”他之所以提出将比暗器作为专门的一场,是因为暗器防不胜防,他料定前两场已方必胜就怕对方突施暗器,把话说在前面就等于先设了一道防护墙。

  “只要你们信守诺言,比三场就比三场,”陆佳琼答应后,刘求仔挑了陆佳琼、黄八魉选了宁锦莉、蔡寒单挑齐凰、言淡专对金凤,八个人在坪里摆开了战场。

  刘求仔打的是崆洞派的正宗拳、黄八魉玩的是迷踪拳、蔡寒使的是醉拳、言淡出的是猴拳。而“金凤凰楼”四姐妹用以对敌的都是一色的凰拳,前面说到凰拳共有32节,每节有16个动作,可以说要刚有刚,要柔有柔,要实有实,要虚有虚,不论对方用的是什么拳,凰拳都有对应之策、克敌之法。

  “黑虎寨”的四金刚意在制服对方将其收为压寨夫人,出拳虽然威猛却不击打要害。“金凤凰楼”四姐妹为复仇而来,目的是要击毙对方,一招一式无不攻向关键部位。这样一来“金凤凰楼”四姐妹自然一开始就抢占了先机,攻多于守,不仅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方,而且在动作上也优于对方。十个回合下来,“黑虎寨”一方已险象环生,招招被动,处处挨打。

  齐凰一招“泰山压顶”右拳猛击蔡寒头顶,蔡寒慌忙一个“狮子摆头”,虽然脑袋保住了,但左肩却被削去了一块皮。唬得蔡寒跳到一边,大喊一声:“停!”

  交战双方各自退后一步,停止交锋。

  “黑虎寨”的四大金刚是个个气喘如牛,汗洽股粟。

  “金凤凰楼”四姐妹是人人气压关中,汗不沾衣。

  蔡寒心想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她们都精于拳术,咱们得来它一个扬长避短才行。他干笑一声说:“这一场双方算打了一个平手,不分输赢,接下来比第二场。你们没带兵器,我们可以借,你们到那边兵器架上去挑就是。”他用手指了指左边屋檐下,那里摆着一长溜兵器架,插着、挂着各种各样的冷兵器。他让“金凤凰楼”四姐妹去挑兵器不是大方,作为一个会武功的人他非常清楚,武器不称手等于武功减弱了一半,这些兵器她们从来没接触过怎么又会随心应手呢?这样一来自己这一方无疑等于抢了先机,占了优势。

  金凤叽笑说:“不要脸,这一场你们明明输了,还要嘴硬、、、”

  “算了,小妹。”陆佳琼止住金凤后说,“行!第一场就算双方打了一个平局,但,刀枪无情,双方必须立下生死文书,无论死伤,任何一派都不许再寻衅报仇。”在陆佳琼看来,比拳术己方虽然稳操胜券,但很难保证一拳一脚能致对方于死地,如将对方打倒打伤之后继续追打并施以杀手必将激起黑虎寨众土匪的愤怒,导致他们的围攻,那样不仅报不了仇,连脱身都难。于是,她满口答应蔡寒的要求,并提出立生死文书以阻止其他土匪寻衅报仇。

  言淡说:“你们怎么这么罗嗦,刚才我们连誓都发了,还要立什么‘生死状’。”

  陆佳琼坚持说:“第一场比的是拳术,死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比刀枪棍捧,万一我们一不留神打死了你们,贵寨弟兄找我们报仇怎么办?如果你们不敢立,那我们只好告辞。”

  黄八魉大大咧咧地说:“谁怕谁,立生死文书就立生死文书。”

  “那就请你们这位六爷作为中间人,并代为执笔。”陆佳琼指着荣国泰说。

  荣国泰心领神会让人抬来一张四方桌,取出文房四宝,草拟了一份内容为:“甲方:‘黑虎寨’,乙方:‘金凤凰楼’;甲、乙双方为比武打擂台各派出四名代表,无论生死责任自负,任何一方均不允派他人进行寻仇报复。立字据人,甲方:刘求仔、黄八魉、言淡、蔡寒,乙方、、、”写到这里荣国泰抬头望了望陆佳琼。

  陆佳琼淡淡一笑说:“我叫陆佳琼。”指着宁锦莉说,“她叫宁锦莉,另外两个一个叫金凤、一个叫齐凰。”

  荣国泰在乙方一栏填上了她们四人的名字。

  蔡寒恍然大悟,惊叫道:“原来你是陆家大屋的陆小姐,这个姓宁的是你的丫环,你们这次是来找我们报仇的?”

  陆佳琼大义凛然地说:“不错!当年你们血洗陆家大屋,轮奸宁锦莉,我们今天就是来找你们四个报仇的。嘿、嘿!你们还敢不敢签这‘生死状’呢?”

  “哪个不敢签的是个猪猡猡。”经陆佳琼一激,黄八魉带头在“生死状”上按了手印。

  刘求仔干笑了两声说:“按手印可以,但你们得信守诺言,打败之后必须留在山上给我们当压寨夫人。”

  陆佳琼鄙夷地说:“吐出去的口水,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的。我们‘金凤凰楼’的人言出必行,只要你有本事赢得了我们,我们留在山上就是。”

  “好,痛快!老子不信,会输给你们。”刘求仔在“生死状”上按了手印

  言淡毫不犹豫地将手印按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蔡寒到了这一份上也不好示弱,他边按手印边说:“快哉!今天我蔡寒就是死在你们手上也算是个风流鬼了。”

  陆佳琼按罢手印,等宁锦莉三人都按完后,对荣国泰说:“该你这个中间人了。”

  荣国泰签名盖章后将生死状举过头顶对全山寨的土匪说:“大家看清了,他(她)们八人可是自愿立了生死状的,等会不论发生什么情况谁也不许擅自行动,别丢了黑虎寨和男子汉的丑。”

  等两个土匪将四方桌抬走后,黑虎寨的四金刚让手下将自己的兵器拿了来。刘求仔使一把大砍刀,黄八魉用的是宝剑,言淡持的是双锤,蔡寒用一对判官笔。四金刚兵器到手便眼睁睁地看着“金凤凰楼”四姐妹,看她们选什么兵器。

  陆佳琼和三姐妹耳语了一阵后带头走到兵器架边,陆佳琼接连看了两把剑后摇了摇头,拿起第三把剑时她双手持剑用力一弯,只听“啪!”地一声脆言,钢打的剑应声而断。

  “啊!”全场响起了一片惊叫声。

  宁锦莉拿起一根齐眉棍在手里惦了惦,对齐凰、金凤说:“这棍到底经不经事,你们帮助试试看。”

  金凤走过去和宁锦莉一人握着棍子的一头,齐凰用手朝棍子中间一砍,直径比酒杯还大的齐眉棍断作两截。

  四金刚看得面面相视,心中暗暗吃惊。

  “金凤凰楼”四姐妹返回场中,齐凰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说:“你们这是什么破兵器,我们还是用自己的好。”说完她解开外衣将缠在身上的一条软鞭取下。金凤从两脚的绑腿中抽出三根钢管、一根弹簧软管,像变魔术似的一接就变成了一根三节棍。陆佳琼则从腰间取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宝剑,持在手上。唯有宁锦莉仍然是赤手空拳,立于场中。

  刘求仔、言淡、蔡寒见陆佳琼和齐凰刚刚露的一手已生怯意,现在发现她们早就备有兵器不由更加心寒。唯独黄八魉见自己的对手宁锦莉还是两手空空,不觉大喜走过去宝剑一抖,一记“金雀含珠”直指宁锦莉的右乳。宁锦莉羞得满面通红,骂一声:“无耻,猪猡!”身子一偏让过尖锋,右手五指如爪,展开“空手夺刃”的功夫向黄八魉的剑柄抓去。在“金凤凰楼”四姐妹中宁锦莉是唯一沾过男子雨露的,故而更有一种成熟的风韵,加之恼起来脸色白里透红,犹是狐媚动人。如此美人黄八魉又如何舍得杀她呢,刚才那一剑只不过是想试试她的功夫,见她居然敢空手夺剑连忙手腕一翻使出一招“大漠流沙”,如果宁锦莉再强行夺剑手指非断不可。

  宁锦莉身影一晃,变爪为掌“啪!”地一声掴在黄八魉的脸上,打得黄八魉鼻孔流血,右半边脸肿得像个肉包子。

  黄八魉气得哇哇大叫,再也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宝剑一闪,剑光闪烁,四周尘飞沙扬,“长河逐浪”、“秦岭飞雪”、“春风拂柳”一招接一招,招招辛辣凶狠。宁锦莉施展本门秘诀“楼”步游走于刀光剑影之中,黄八魉的每一剑明明刺中她的要害,可总是差那么一厘米时被她轻松化解。按说黄八魉的剑术曾得名家指点,加至苦练十年,剑法通玄,也算得上是一名顶级高手了,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居然敢凭一双空手跟自己搏斗。“好,老子非叫你知道厉害不可!”想到这里黄八魉蓦然大喝一声:“投降吧!”剑尖一抖,一提一翻,把一套无极剑法施展开来,三尺宝剑,寒光闪闪,招里套招,动如脱兔,他想以雷霆万钧之威将对方一举拿下。宁锦莉不慌不忙,以本门轻功在刀光剑影中满场游走,毫发无伤,貌似闪避,实是寻找机会进行反击。黄八魉使出一招“银河飞瀑”的绝招把宁锦莉裹在剑光之中,眼见宁锦莉已无退路,不死即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她一声清啸,举臂向上一纵,右脚踏在黄八魉的剑尖上,借着这一踏之势,整个身子向上翻腾,痴若飞箭,快如流星,呼地一声,越过黄八魉的头顶,轻轻落在一旁,把个黄八魉气得要死不活。

  两人就这样游斗了半个时辰,黄八魉空有一把宝剑却奈不何一个赤手空拳的姑娘,生怕遭人耻笑,不免越打越急,只顾进攻,不顾防守,至使门户大开。宁锦莉抓住破绽转身绕到黄八魉背后一记“碎石裂碑”一掌拍在黄八魉的背上,后者口一张一股鲜血喷射而出。生死关头黄八魉再无娶压寨夫人的念头,他将牙一咬一招“灵蛇抢宝”骤下杀手,宝剑自上至下劈向宁锦莉的大脑。宁锦莉不仅不躲不闪,反而抬起右臂向上一档。旁观者莫不以为这一下宁锦莉即使保住一命,也会断掉一臂。只听“咔嚓!”一声,火花四溅,怪事发生了,但见宁锦莉的右臂未断,黄八魉的宝剑反被震落在地。原来宁锦莉的双臂包有一层精钢打制的铁皮,岂是一剑可以砍破的。趁黄八魉被震呆发愣之机,宁锦莉从地上捡起他的宝剑对准他的胸膛来了个一剑穿心,可怜黄八魉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黄八魉和宁锦莉刚一交上手,其余三对也就杀将起来,打得最热闹的要数唐凤和言淡,一个使双锤,一个用三节棍,钢铁相碰,铿锵之声不绝于耳。言淡长于天生神力,20公斤重一个的铁锤,他一手一个,如玩灯笼。唐凤胜在内功,一运劲三节棍变成了孙大圣手里的如意金箍棒,可长可短、可伸可屈,真个是得心应手,运用自如。

  言淡一开始就来了个“泰山压顶”,高举右锤自上而下向唐凤头顶打去,满以为唐凤来挡时自己这一锤砸下去,不将她手中的三节棍砸飞也会砸弯,没想到唐凤用三节棍一挡,铁锤居然被隔在空中压不下去,这才知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他连忙变招,使出一记“流星追月”,左锤在前右锤在后,左锤像要击打唐凤的胸膛,可右锤却后发先至,快如流星直击唐凤的面门。一旦击中,唐凤就算不脑袋开花也会被击到在地。唐凤像早已料到似的,右手中的三节棍是虚,左手中的三节棍是实。只听“铛!”地一声巨响,言淡手中的右锤被砸得歪向一边。唐凤趁虚而入,一记“二龙抢珠”左右两手的三节棍同时直刺言淡的双眼,慌得言淡连忙用双锤架住。二人你来我往大战四十回合未分输赢,言淡打得性起顾不上生擒对方用作压寨夫人了,他双锤轮得虎虎生风,锤锤击向唐凤的要害。唐凤则紧守门户,守中有攻,瞧准机会就痛下杀手。两人铁对铁、钢对钢,打得火星四溅,日月无光。

  唐凤一招“金凤展翅”右手棍挡开言淡的左锤,左手棍击中言淡的右肩,言淡身影一晃“蹬、蹬、、、”接连后退两步。唐凤松开左手,右手一挥三节棍立即变为一只长枪直挑言淡右胸,言淡猝不及防右胸被划开一条口子,血涌肉翻,他顾不上疼痛抡着双锤用一招“电闪雷鸣”向唐凤扑来,招式快如闪电,双锤夹着狂风胜过雷鸣,他想一招致唐凤于死地,用尽全力双锤同时夹击唐凤的前额后脑。在他看来,唐凤的三节棍受中棍长度的牵制施展不开,不好用力,档不住双锤同时自两面夹击,非死即伤

  “找死!”唐凤大喝一声,右手一抖将三节棍收回,三棍并一棍双手抡着击向言淡的右锤。只听“咣!”地一声,言淡手中的右锤被反弹回去击中自己的面门,只打得脑袋开花,脑浆喷射,倒地而亡。

  蔡寒在比拳术时吃了亏,知道齐凰功夫了得,见她从身上解下一根软鞭,赶忙放下判官笔换了一把青龙偃月刀。这判官笔和青龙偃月刀,一长一短两样兵器均是蔡寒的心爱之物。判官笔虽然短小但使用方便,蔡寒在上面又花了一番功夫,对付寻常的短兵器常能于出神入化之中取胜。青龙偃月刀是仿三国时期蜀国名将关云长之兵器打造的,每天清晨和傍晚蔡寒都要练两个时辰,一把青龙偃月刀被他练到呼风唤雨,随心所欲。他见齐凰的软鞭长若一丈,自己如以判官笔应战,彼长己短,根本近不了对方的身,只有挨打的份,故而换了青龙偃月刀。

  齐凰和蔡寒一个执鞭、一个持刀,对峙于一丈开外,谁也不敢贸然前进。齐凰右手一扬,长鞭“呼!”地一声,如银蛇奔向蔡寒面门,蔡寒举刀一挡却扑空了,原来齐凰手一抖长鞭早就缩了回去。蔡寒趁机一招“刀劈华山”横刀砍向齐凰,这一刀又刁又狠,你如果不躲有可能伤及肩膀,你只要侧身一躲就会拍向腰背。蔡寒本意就是要迫使齐凰侧身躲闪好将她拍倒在地,擒住之后纳为压寨夫人。齐凰不慌不忙右手一翻,长鞭折成三节握在手中拍向迎面砍来之大刀,一柄十几斤重的青龙偃月刀居然被她荡开三尺有余。

  蔡寒双手一抡,奋起神勇,青龙偃月刀围着齐凰左劈右砍,上剁下刺,刀光闪烁,威力无穷。齐凰抖开软鞭,护住前后左右,鞭子舞得呼呼作响,一丈之内别说是刀就是水也泼不进去。交战中只听“吱!”地一声,软鞭缠在了青龙偃月刀的刀锋上,蔡寒大喜过望忙奋力将大刀往回一拖,满以为锋利的刀口会将软鞭割成数截,殊不知齐凰的软鞭是由珠穆朗玛峰上特有的珍稀动物雪豹、牦牛、白唇鹿之尾巴上的筋编织而成,任你再锋利的兵器也锯不断、砍不烂。蔡寒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青龙偃月刀的刀口反被崩掉了两个口子。

  趁蔡寒发愣的一刹那,齐凰手腕一抖,鞭梢横卷,刷的一声卷住了青龙偃月刀,随着她一声大喝:“松手!”青龙偃月刀被甩向半空。赤手空拳的蔡寒不退反进,双手抓向齐凰的软鞭。齐凰叫道:“好你个不怕死的东西!”“啪!”地一鞭抽在他胸膛上,谁知蔡寒像没事人一样拍拍胸口说:“没劲、没劲!当不得搔痒,我的心肝宝贝,再来呀。”齐凰意识到这家伙练了铁布衫功,抽打他的身体用处不大,便一味地用软鞭抽向他的眼睛、耳朵、脖子等铁布衫功练不到的地方。这样一来蔡寒只好一手护头,一手乱档乱抓,不时被齐凰抽中头部,有的地方被击中后感觉不痛,但有的地方却被抽得鞭痕累累、麻辣火烧。

  见被动唯有挨打,蔡寒怒吼一声,头也不护了,张开双手专抓鞭子。蓦地里他的右手居然抓住了鞭梢,只见他一运劲,劲透鞭身,然后使劲往上一甩,将齐凰全身带将起来,甩向空中。此举正中齐凰下怀,她人在空中双足像长了眼珠似地疾速踢向蔡寒的眼眶。蔡寒猝不及防被踢得眼球暴裂,双眼流血,他不由自主地松掉鞭梢,双手捂住眼睛嚎叫不止。

  齐凰轻轻一纵落在地上,跟着软鞭一甩一卷,卷住了蔡寒的脖子,蔡寒登时伸出舌头,满脸没有半点血色。齐凰双手握鞭奋力一甩,蔡寒被抛上半空,“啪!”地甩在一块青石板上,伴随黄八魉和言淡一起到极乐世界享福去了。按理蔡寒是练了铁布衫功的人,不可能一下就被甩死啊?要知道大凡练功的人靠的就是一口真气,只要运起来的真气一泄,和凡夫俗子并无区别。蔡寒被齐凰踢瞎双眼后痛彻心肺,运起来的真气早已泄得无影无踪,被抛入半空再甩在青石板上,还能有活的吗?

  刘求仔在黑虎寨八金刚中能位居老大,不仅因为年龄最长,而且武功也最好。他曾师从名震天下的“刀不沾血”武术大师伍继胥练刀十年,一把鬼头大砍刀被他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出师至今还没遇到敌手。自签生死状得知眼前这位美女就是当年“陆家大屋”的陆小姐时,他对陆佳琼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她长得太美,风姿绰约、貌似天仙,当亲耳听到她承诺如打擂台失败愿留下来当压寨夫人时,他欣喜若狂,满以为凭自己的一身功夫必能抱得玉人回。刚开始比拳脚时他生怕自己动作鲁莽误伤了陆佳琼,不敢使尽全力。不想几个回合下来,自己着着被动,处处挨打,这才知道遇上了劲敌,他打起精神,用尽全身解散才勉强保持不败。签了生死状,得知陆佳琼的真实身份后,他心里清楚她不是来给自己暖身的而是来向自己索命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从而由爱生恨。

  俗话说,爱得愈深,恨得愈真,签了生死状的刘求仔为了保命恨不得将陆佳琼碎尸万段。他将鬼头大砍刀一抡“呼!”地一声,骤向陆佳琼砍去,这一招名为“长江断流”,若被砍中,人非一刀两断不可。陆佳琼手一翻、剑一抖,刷地一剑将鬼头大砍刀撩向一边。两人凝神相对,兵器交架。陆佳琼三尺霜华一伸一缩,接连发了几个虚招,意在扰乱刘求仔的眼神,然后觑个真切,剑花一闪,由虚化实,一招“灵蛇入穴”刺向刘求仔的胸口。刘求仔久经沙场,早就看出陆佳琼的用意,于是将计就计,就在陆佳琼的剑尖看看沾衣的一刹那,陡然将胸一吸、身一缩,陆佳琼便扑了空。要是一般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必然重心骤失,一头裁进刘求仔的怀里,为其生擒活捉。陆佳琼临危不乱,先用一个千斤坠稳住身子,然后剑柄一翻、剑尖一抖,宝剑舞成一圈风雨不透的剑花,将身体护得严严实实。

  刘求仔见鬼计落空,怒向胆边生,挥起鬼头大刀“乌龙探洞”朝着剑花中心砍去。他的这把鬼头大刀长7尺、重15公斤,造型奇特,既像禅杖又像铁铲,兼有砍、劈、剁、铲等18种功能,陆佳琼的宝剑让他碰上,虽然砍不断却有被砸飞或折弯的可能。陆佳琼见来者不善,手一缩、剑一抽,避开了刘求仔的攻势。刘求仔抢得先机,立即展开全身绝技,一把大刀被他舞得呼呼作响,劲风起处,砂石纷飞,数丈之内全是刀影,将陆佳琼从头至脚全都罩于其中。平常的人休说吃他一刀,就是受刀风震荡,也要五脏俱伤、六府皆损。陆佳琼仗着绝顶轻功和上乘剑法在刀风中游走闪避,她身法轻灵,剑式多变,守中有攻,伺机反攻。两人虎跃凤舞,越斗越凶,越战越险。一个的大刀排山倒海,有如黄河巨浪,滚滚而来;一个的宝剑漫天飞舞,似高山瀑布,飞流直下。这一仗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刘求仔久攻不下不免心情焦躁,只听他虎吼一声,使尽全身力气将鬼头大刀化作禅杖,一记“泰山崩顶”,当头向陆佳琼砸来,杖影如山,毒辣异常。陆佳琼凌空一跃,鬼头大刀呼地一声从她脚底扫过。刘求仔不容她站稳,鬼头大刀一翻、刀柄一沉,以刀当铲,一招“精卫填海”向陆佳琼当胸铲去。陆佳琼身子一偏、宝剑一格,用了一招“王母托塔”化解了来势。刘求仔身影一矮,大刀一挥,一招“横扫千军”又拦腰扫到。说时迟,那时快,陆佳琼托地一跳,纵起有三丈多高,只见她一个翻身头下脚上,手中宝剑挽了一个剑花,凌空击下,一把宝剑从刘求仔的颅顶刺至额下。

  刘求仔是“黑虎寨”四金刚中最后一个被击毙的,其实四金刚先后被“金凤凰楼”四姐妹击毙,前后相距也不过几分钟。“黑虎寨”的土匪们被场上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全吸引了,直倒刘求仔轰然一声倒在地上,他们才清醒过来。在刘求仔的贴身保镖曹阿彪:“弟兄们,打死她们!为大爷、二爷等报仇。”的嚎叫声中,众土匪操起家伙向场中涌去。

  “叭!”一声巨响,土匪们被震慑得原地不动。荣国泰右手高举一把手枪大声喝道:“谁也不准动!”他扬了扬左手中的“生死状”说,“弟兄们,这‘生死状’是你们亲眼看见大爷、二爷、五爷、八爷和‘金凤楼’四姐妹签订的。事先已经约好,不论是谁死伤,任何一方都不许报仇,我们都宣过誓的,难道要自毁誓言,让天下英雄好汉耻笑我们‘黑虎寨’吗?”经他这么一说,绝大多数土匪都退了回去。

  曹阿彪和黄八魉、言淡、蔡寒的贴心保镖及10余死党仍然叫嚣着要报仇雪恨,向“金凤凰楼”四姐妹冲来。陆佳琼见十只只乌鸦正从头顶飞过,从怀中摸出一把“凤凰针”朝空中一扬,随着一遍惨叫声,十几只乌鸦纷纷跌落在曹阿彪等人面前。曾阿彪等人低头一看,每只乌鸦的头顶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插着一只凤凰针。十几个人面面相视,做声不得。只听陆佳琼冷笑一声说:“有不怕死的,尽管来就

  是。”宁锦莉、齐凰、唐凤都将暗器扣在手上严阵以待。

  曹阿彪将脚在地上狠狠一跺,说:“算你们恨,我找寨主爷报信去。”说完扭头就走。四金刚的贴身保镖和死党们一声喊,也跟着往外走。

  “慢!”荣国泰大声说:“要走的弟兄每人10块光洋,好合好散,绝不阻拦。”

  在一阵骚乱声中,“黑虎寨”走了19个弟兄。等一切归于平静后,荣国泰让自己的亲信负责站岗放哨,维持秩序,然后派人到附近选购上等棺木,将刘求仔等4具尸体盛敛,准备择日进行安葬。

  见荣国泰一切安排就绪,陆佳琼提出辞行。荣国泰说:“昔日之事确实错在我们黑虎寨,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备了薄酒一席,还望四位女侠能够赏脸。”

  陆佳琼正想对荣国泰表示感谢,便点头答应了。

编辑:刘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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