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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意外

时间:2013-04-01 10:13   来源:中国台湾网

  姚家人遇到的苦难,在我们看来就是脚下的一块垫脚石,让我们踏在未来路上的脚步更加坚实。

  父亲去世后没几天,我家新宅子的邻居二爹说:“扛事这一家人以后可怎么办呀,他那个憨爹爹去世了,地里的农活没人干了,他家孩子还小,又不能去打工,照这样下去除了要饭没别的招。”邻居二爹的这番话的的确确是大实话,从那天起,我暗暗下决心:为了姚家的美好未来,我一定要加倍努力!

  1996年春节过后,我就有了新的打算。有一天媳妇对我说:“你听听后院的徐长平家大喇叭吆喝着,有去北京的赶快到北大路去坐车,车在路边等着你们呢。”媳妇又说:“当农民工一年挣个千八百块钱看把你美的。你再看看,咱们这一个村里的人,去北京卖咸菜的,一年挣的钱都顶你干好几年。你这个样子老打工,一年吃一年干,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媳妇的这番话提醒了我,让我萌生了去北京的念头,可是那年我没有本钱,只好先再打一年工,攒了本钱再做打算。

  1996年的上半年,我在打工路上竟然遇到了两次意外。第一次是在去威海的路上,我们乘坐的是村里几十号农民工专用的车辆。早上九点钟的时候,这辆车正好行驶到烟台至牟平县之间的一个半山腰间,突然被后面飞速驶来的一辆拉水泥的车给撞上了。我们这几十号农民工被笼罩在烟雾中,我的右手被碎玻璃扎得鲜血直流,还没反应过来,后面的那辆车又猛地撞了一下我们的车尾。当时我心想:这下彻底完蛋了!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几乎每个人都受了伤。

  还有一次是农历五月底,正是农忙的时候,我们安徽老家该收麦子了。我在这个时候回家是有打算的:我想去北京闯一闯。我为了省钱,从文登、荣成、威海三个城市的交界处,登上了一辆开往安徽的客车。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左右,这辆客车行驶到了山东和安徽的交界处。突然,我们这辆车的车轱辘被前方的一辆东方红牌农用拖拉机给撞掉了一个。司机后来说,前方的那辆装满砖头的拖拉机司机不是醉驾就是疲劳驾驶,他的车一会儿往左拐,一会儿往右拐。当我们这辆车左边的车轱辘被撞下的那一刻,车身顿时好像舞台上的游龙似的,前一磕头后一磕头。当时我心想:这回是真正的完蛋了。好在司机及时稳住了车,我们才算捡回一条命。

  1996年秋天,姚家喜得二子姚五一。姚五一的降生给这个家增添了莫大的喜悦,但喜悦中也掺杂了一丝忧愁。那时的姚家虽说能吃上热乎饭了,但仍旧没有多少家底,生活还是很拮据。

  姚五一的生日大概在农历七月三十到八月初一的凌晨一点左右,为什么不确定呢?不是当父亲的不爱孩子,而是因为当时家里连一块表都没有,只能估算时间。孩子出生时我一路小跑着到西院邻居家借了10个鸡蛋,算是给媳妇补充营养,还有30块钱是给接生婆的护理费。孩子生病时大夫说,他妈妈怎么不多吃点,奶水没有营养孩子这么瘦,打针都打不下去!这个孩子小时候穿的衣裳基本上都是我在威海打工时别人给的,还有就是我家大儿子穿剩下的。

  1997年的夏天,就在这个炎热的天气里,不满周岁的姚五一动了一次大手术。那时候我从威海工地上每月领取几百块的工资,去不起阜阳的大医院,我只好选择邻近的一家小诊所,手术就在那里进行。那时候我也知道“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的道理,选择条件差的简易小诊所还不是因为家里穷?姚五一的手术还没开始,我们全家就都哭得像个泪人,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孩子,才一尺多长。三四个大夫一块摁住他,孩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叫让父母心如刀割。

  孩子手术后一个星期不能吃硬东西,全靠媳妇煮点面汤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地喂。

编辑: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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