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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1)

时间:2013-03-06 13:45   来源:中国台湾网

  我们睁大双眼在世间行走的时候,世界看上去很美。

  ——凯丽,2009年7月11日

  马的嘶鸣

  作者:凯丽弗莱施曼

  哇,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能把全书看完并且读到我写的这个章节来!还是跟我说实话吧,你并没有把我爸爸写的内容全部看一遍,是吧?你翻到这个章节来,只有三个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你买来了这本书,正看着呢,结果书掉到地上了,捡起来的时候,书翻到了这一页。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第二种可能是,你开始看这本书,但是前面的内容开始让你觉得无聊了,你只想看看这个故事的结局怎样,于是你翻到最后一个章节,想看一看作者是谁。不看不打紧,一看了不得,你太喜欢本章的内容了,不看完这章的内容不愿意撒手。

  第三种可能是,你在书套上看到我爸爸打的广告了,如果你从头到尾读完全书并且完成网上的测试题,他就支付你100加币。

  哈哈,看到这里,你一定偷偷瞄了书套一眼。

  不说笑了,我爱我的父亲,他愿意写这本书与你这个读者分享我的经历,我感到很荣幸。人们经常说我是一个奇迹,但事实上,你读完本书就会发现,我学会打字的这个过程并非一蹴而就的。我花费了很多时间、精力,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达到现在这种程度。我的爸妈也一直在身边支持我,多亏了他们的付出与坚持,我才有机会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那么,我为什么把内心的想法称为“内在的声音”呢?实际上,我小时候就一直在说话。只是我脑海中的想法从来没有从嘴里说出来过,没有与外界分享过,但是我在脑子里与自己交谈。我记得自己第一次在脑子里对话并且想要与外界交流是我5岁还是6岁的时候,我的保姆正在厨房里为我的哥哥马修以及我的妹妹塔妮做东西吃。她问他们想吃点儿什么。我记得哥哥抢先回答,接着妹妹也大叫着说出自己想吃的东西。我记得自己在脑海里告诉她我想吃卡夫通心面和芝士。当时我保姆复述了一遍我哥哥和我妹妹的要求,但是从来不复述我的要求。我觉得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说出来的话跟马修和塔妮说的话不一样。我记得当时我开始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我估计自己心里隐隐约约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但是直到那一天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个问题。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内在的声音始终存在,我只是表达不出来。我经常自言自语,即便别人听不懂我说什么,我也会回答他们的问题。对于我本人而言,我的声音始终很特别,即便只有我自己能听到。我记得自己想过如果我能够把内在的声音像马修或者塔妮那样说出来,或许我就跟大家一样了。然而,有超过10年的时间,我内在的声音被封锁在体内。我相信我们所有人都拥有内在的声音,我们需要做的不过是寻找方法表达出来。

  我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之后,就开始留意到我妹妹与我不同的其他细节。她可以坐在电视机前面看几个小时的电视,我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因为我试图这么做的时候就承受不了电视提供的信息量。

  用梳子梳头发给我的感觉是有人揪着我的一撮头发想要把它扯下来。但是我妹妹可以坐在镜子前面若无其事地用梳子梳头。我妈妈或者爸爸也会嚷嚷着让她去梳头,但是她还是可以毫无困难地做这件事。

  不同食物的气味和口味对于我来说总是一件麻烦事儿。然而,我哥哥和我妹妹似乎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困扰。我还留意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他们总是愿意相互触碰、拥抱或者打闹。然而,当他们试图与我触碰、拥抱或者打闹的时候,我就产生约束感,并且难以承受,我希望他们能够走开。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够做到我无法做到的事情。

  自那个时间点开始,我的生活和我兄弟姐妹的生活开始产生更大的差异。我意识到治疗师每天都要到家里来,训练我做很多对于马修和塔妮而言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我记得我当时希望自己能够擅长一样他们都做不来的事情,那样的话,治疗师就会跑到家里来逼迫他们学习了。我原本跟塔妮睡同一个房间,每天早上她都自己穿衣服,想起来的情况下,她就会自己冲进浴室里刷牙。我记得我自己每天早上都是由一位治疗师帮我穿衣服的,这让我很难受。我不喜欢脱衣服,也不喜欢穿缺乏体温的衣服。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我记得自己把房间的灯打开了,想要完全依靠自己穿上衣服。印象中,我忘记穿内裤了,也不会扣裤子上的扣子,T恤也只拉下来一半就想下楼找点吃的。就在那时,妈妈看到了我,把我送回床上。她太疲惫了,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好歹自己穿衣服了。

  后来我才意识到,我接受信息的方式与我周围的普通小孩儿有很大的区别。我总是很难弄懂别人在说些什么。即便是小时候,别人对我说的一句话里我也只明白一两个单词。我现在终于明白,并不是我无法理解那些单词,而是我的大脑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对话上。

  让我将这个过程分解,像犯罪现场鉴证科(CSI)和其他的电视剧那样在你的脑海里描绘一个场景。假设你与另外一个顾客在一间咖啡馆里。对方开始说话,你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说的内容上。可对于我来说,情况完全不一样。从我桌旁走过的那个女人留下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儿,我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接着,坐在我们后面的那一桌人的谈话内容又从我的左侧传来。我左手袖口上有个粗糙的地方总在摩擦我的皮肤。客人从前门进进出出,店门开了又关好多次,这也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就这样,我早就跟不上谈话的节奏,听不懂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在说些什么了。各种气味越来越多,咖啡馆里人来人往的景象继续在我的眼前晃,其他餐桌上的客人们继续谈论他们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我就只能听到坐在我对面的人说的只言片语了。

编辑: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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