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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本学习?——维新变法运动

时间:2012-07-03 16:51   来源:中国台湾网

  甲午战争无论对日本还是对中国都是一个大的冲击。对日本来说,几千年来日本都把中国当做一个庞大的国家,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以中国为师。甲午战争是日本第一次完胜中国,显示了日本向西方学习的成果。而对于中国来说,日本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对手,原本近在咫尺的小岛国突然崛起强大到能够击败自己,这种冲击和震撼比之前败给任何一个欧美国家更大。

  因此,在甲午战争以后,随着民族危机的加深,一批新式知识分子开始认识到,要改变中国被瓜分的厄运,光是在器物上进行革新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引进西方先进的资本主义制度,这就在近代中国形成了一股维新变法的新思潮。

  康有为、梁启超等知识分子成为民族资产阶级的代言人并不是偶然的。自清政府开放民间设厂限制以后,有相当一批官僚、地主和商人打着“实业救国”的旗帜,投资纺织、面粉、火柴等轻工业,著名的张裕酿酒厂、商务印书馆等一批民族企业就在此时应运而生。尽管如此,新兴的中国民族资产阶级实力仍然微弱。以著名的“红顶商人”胡雪岩为例,这位以胡庆余堂驰名天下的商人一度在江浙呼风唤雨,显赫一时,晚年却不幸卷入了左宗棠与李鸿章的官场派系倾轧中,又在与英国商人的“生丝战争”中一败涂地。一夜之间,一个杭城巨富变得赤贫如洗,还遭到抄家的厄运,终在贫病交加中结束了生命。民族资产阶级面临着国内封建官僚和国外资本的双重压榨,他们有“强国”和维新的本能要求。而要表达这种诉求,他们只能依靠在中国古代社会最受尊重,能把自己的观点“上达

  天听”的士大夫知识分子。

  就这样,在甲午战争结束后,一批被战败深深刺激神经的士大夫知识分子站出来,代表民族资产阶级发出了改革制度的呼吁。康有为在19世纪90年代初写就了《新学伪经考》、《孔子改制考》两本著作,借批驳汉学、托古改制来宣传他的维新思想。1895年,《马关条约》签订的消息传到国内,适逢会试之期,在京应考的士人义愤填膺,纷纷上书反对。康有为正是在此时成为变法的核心人物。他发动士子上书,要求拒绝对日赔款,实施变法。他表示,如果要“筹自强之策,计万世之安,非变通旧法,无以为治。”这场“公车上书”运动为维新变法运动准备了舆论条件。

  公车上书后不久,康有为又多次上书光绪皇帝,阐述变法主张,得到了光绪皇帝的支持。同时,维新派通过成立“强学会”、“广学会”等团体,发行《万国公报》、《时务报》、《强学报》等新闻报刊,翻译撰述《天演论》、

  寻找中国问题的解决良方——从维新到革命

  《法意》、《日本变政考》、《俄罗斯大彼得变政记》等书籍来宣传维新变法思想,同时还培养发掘了梁启超、谭嗣同、严复等一批维新变法人才。康有为还与主张“祖宗之法不可变”的顽固派进行了激烈的论战,提出了实行君主立宪制度、开议院兴民权、改革科举教育制度等一系列变法主张。

  1898年,在列强掀起瓜分中国狂潮的背景下,康有为上《应诏统筹全局折》,正式揭开了“戊戌变法”的序幕。康有为在这份奏折中发出“变则能全,不变则亡,全变则强,小变仍亡”的警告。从6月11日光绪皇帝颁布《明定国是诏》,到9月21日慈禧太后发动政变为止,变法进行了103天,亦称“百日维新”。在这短短的103天中,维新派在光绪皇帝的支持下,推行了鼓励实业,设立铁路、矿务、邮政局,废除八股、改革科举,训练海陆军,裁汰冗员、整顿机构,允许官民上书言事等一系列变法举措,引起了广泛的反响。

  但是,新法在地方上的推行却不尽如人意,除了湖南巡抚陈宝箴等少数官员以外,大部分地方督抚都采取观望甚至抵制态度。到6月11日,慈禧太后发动政变,将光绪皇帝囚禁于中南海瀛台,并大肆搜捕维新派,康有为、梁启超流亡境外,谭嗣同、刘光第等六人被杀于北京菜市口,史称“戊戌六君子”。变法被扼杀于摇篮中。

  戊戌变法实际上是一次以日本为师的尝试。在甲午战争以后,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为宗旨的洋务运动已经宣告破产,维新派正是看到了日本的成功,所以萌发了向日本学习的思想。用康有为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假日本为向导,以日本为图样”。在康有为的维新策划案——《应诏统筹全局折》中,我们不难看到他提出的主张多是对明治维新的“山寨”化:“大誓群臣以革旧维新”是仿效日本明治天皇的“五条御誓文”,“开制度局于宫中,征天下通才二十人为参与”是仿效明治初年的《政体书》中的议政官制,甚至连“参与”一职的名字也是原封不动照搬,康有为还写就了一本《日本变政考》以资参考。

  但这次“以日本为师”的变法为何只维持了103天就以失败而告终?相比日本明治维新的成功,百日维新令人扼腕不已。后世的许多人也在不断地思考,为什么同样是变法维新,日本能够成功而中国却失败,这恐怕并不能仅仅用中国“反动势力过于强大”这个原因加以搪塞,我们还必须从变法的过程、内容等方面来做深层次的判断。

  首先,作为一场“以日本为师”的维新运动,康有为等变法维新派究竟对日本维新的情况了解多少?他们对日本维新情况的分析是否科学?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我们从康有为的《日本变政考》一书中可以看到,康有为对日本维新的认识其实是很肤浅的,甚至他还出于自己的需要,在叙述日本维新的时候篡改史实。同时,康有为在著作中还暴露出了他“不知彼,不知己”的缺点,天真地认为日本维新的困难要比中国更大。因此,他过于乐观地提出“若以中国之广士众民,近采日本,三年而宏规成,五年而条理备,八年成效举,十年而霸图定矣”这样的“预言”。殊不知日本作为一个资源贫乏的岛国,对西方列强来说吸引力要远小于地大物博的中国。且日本在明治政府成立前,先有“兰学”熏陶,后有幕府“东洋道德,西洋艺术”的初步改革,这为变法的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此外,明治政府也是一个比中国清政府更有集权能力的政府。这些康有为等人并没有认识到。由此可见,康有为对中国、日本的实际情况所知甚为肤浅,政治眼光充满了书生气。在不了解师傅,也不了解自己的情况下推行的这一场变法,只能是一次“山寨”,达不到深层次的作用。

  其次,中日两国所处的外部环境和所拥有的内部条件完全不同,而维新派却没有看到这种不同。前面已经阐述过,在日本维新最关键的时刻,适逢良好的国际环境,英、法、美等列强或为自己国内的问题所困扰,或兴趣不在日本,因此让日本能够从夹缝中杀出一条血路来。中国的情况完全不同,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正值帝国主义列强瓜分世界的关键时刻,中国首当其冲成为列强觊觎的对象,外部干扰因素众多。另外,明治维新在推翻幕府以后,首先采取的是废藩置县、设立御亲兵、镇压士族叛乱等一系列增强中央集权的措施。有一个强有力的、能上令下达的政府主导,富国强兵、文明开化等一系列维新措施才能顺利推行。反观中国,维新派本末倒置,在没有保证中央政府拥有足够控制力的情况下先推行维新措施。事实上,太平天国运动以后,清朝中央政府的实力大大削弱,地方实力派开始崛起,成为近代军阀的先声。特别是湘、淮两系官僚,个个在地方手握军权,对朝廷阳奉阴违,所以,维新举措根本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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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不到地方,更谈不上得到实力派的支持了。中国的问题,在于过于分散,绝不在于过于集中。

  最后,康有为等人的个人能力尚有不足。诚然,康有为、梁启超都不失为很好的宣传鼓动者,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领导变法最好的人选不是康、梁这样书生气十足的文人,而是日本的大久保利通、伊藤博文这样的政客。只有老奸巨猾,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自身都不能保,还谈什么领导变法。所以在整个戊戌变法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维新派在政治上的幼稚举动比比皆是:天真地冀望于一个无兵无权无势的光绪皇帝;对慈禧太后为首的保守势力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或者退让,或者强硬,显得无所适从;在政变的关键时刻,又把全部的家当押在了“腹黑”的袁世凯身上。这样的思维又如何与政治经验老到纯熟的慈禧太后、荣禄等人对抗?可以说,是康、梁自己在政治上的不成熟葬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也葬送了他们的战友,葬送了整个变法全局。

  从戊戌变法中,我们看到了资产阶级维新派的不成熟。它的失败,也充分证明了君主立宪制度在清末这样一个大环境下,是不能成为解决中国问题的良方的。在19世纪初,清政府为了对抗反清革命浪潮,再一次推行“新政”,将戊戌变法的主张翻版重新推出,试图以此来挽救摇摇欲坠的统治。但后来的“皇族内阁”让清政府的“预备立宪”成为一场闹剧,所谓“立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清朝皇族和贵族仍然不会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力,“民权”、“君民共主”成为他们口头的承诺,这使部分立宪派的梦想完全破灭。要进一步解决中国问题,只有推翻这个已经腐朽没落的政权这一条路了。

编辑:刘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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