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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道》处理财富与高贵的问题

时间:2012-09-28 08:36   来源:新华读书

  【基本信息】

  作  者:葛红兵 著

  出 版 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2-7-1

  【内容简介】

  有数字天赋的崔钧毅西北大学财经系毕业后,不甘平庸,离开了家乡苏北小镇独闯上海滩。在开往上海的船上受到算命瞎子“命犯天煞”的诅咒,崔钧毅在公共汽车上偶识道行很深,在财道上已颇有斩获的单身女人邢小丽。

  邢小丽介绍崔钧毅去黄浦公司任职,证券操盘手吴单成了他的老师,同事中竟然有房东张姨的女儿张梅,另外有一个酷爱软件炒股技巧的申江,他们成了好友。崔钧毅听到公司要去西藏打新股的消息,献计给老总武琼斯,武琼斯接受了献计,亲自出马,带他一起赴藏,结果大获全胜。

  邢小丽又把自己的情人、大航集团总裁周重天介绍给崔钧毅,让周重天把数千万委托理财的资金给了黄浦证券。武琼斯给崔钧毅升了职,让他和吴单各负责一半的证券自营,崔钧毅一方面吃进价值型股票,一方面联手华钦水泥股份公司,合伙坐庄,获得不俗业绩。

  崔钧毅为报恩,给了邢小丽做老鼠仓的机会,并爱上了她。张梅渐渐地爱上了崔钧毅,她越来越佩服崔钧毅的胆略、雄心。但是,与此同时,她也证实了自己是妈妈的情人老宋的女儿而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她为此感到自卑和沮丧。

  【作者简介】

  葛红兵,1968年生,博士,享有跨国界影响的学者型作家,在中国、新加坡、英国等多所高等学府拥有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员等职位。已在海内外出版长篇小说《我的N种生活》、《沙床》、《未来军团》、《克隆人》等,其创作因“深入的剖解及批判意识”而享有一定声誉,每一部都曾登上畅销书排行榜。

  【书摘】

  第一章

  “我要钱!”崔钧毅对老人说。

  老人给了他一个嘴巴:“滚!”

  是啊。崔钧毅要什么呢?在江北的一个小镇上,他又能要什么呢?崔钧毅说:“我要过得富贵!”可是,富贵是崔钧毅这样的人能要的吗?崔钧毅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过得富贵!”这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恨,歉疚全没了。

  路灯还没有熄,崔钧毅就离开三余了。

  他要离开这个地方。

  那个老人对他说:你以后永远不要在三余出现。声音从老人的牙齿缝里出来,似乎要戳穿崔钧毅的耳膜。崔钧毅对着老人发呆,什么话也说不出。那个原本要做崔钧毅岳父的人,那个试图把女儿嫁给崔钧毅的人,终于对他失望了,他要崔钧毅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你现在就走吧!”这次,老人语调平和了。崔钧毅想,老人是对的,凭什么把女儿交给他呢?他一无所有,没有房子,没有票子,本来这些还好说,谁活不是一辈子,风光是一辈子,贫贱也是一辈子,可是,崔钧毅不安分,老人看透了他,看见了他心里的狼,老人就不能把女儿给他了。“总有一天他会像狼一样跑掉,头也不回!”他对女儿这样说,“不如现在就让他滚。”

  “我没骗她的钱,我只是拿她的钱投资,我只是投资失败!”

  “你不用还了!要说欠,你欠的哪里是钱?是人命!”老人头也不回地说。

  开往上海的船上,那个瞎子拽住崔钧毅,崔钧毅看到他黑洞洞的眼神亮了一下:“你命犯天煞,不会有好报!”瞎子说得恶狠狠的,手在用力,指甲掐到崔钧毅的肉里了。崔钧毅疼了,非常疼,但他说不出话,这个瞎子为什么要抓住他呢?他真的能明断天机么?崔钧毅不相信。也许瞎子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只是想从他身上弄点钱。“如果是这样,我不会给你一分一厘。”他在心里说。

  但是,崔钧毅没有动,就让他那么掐着,等着他眼神里的亮暗下去,瞎子慢慢松了手,然后走开,他的步子那么大,身段那么灵活,一下子就消失在铁栏杆的尽头,竟然不像一个盲人。“他把诅咒留了下来,然后自己消失了。”

  瞎子没有要钱,就消失了,这让崔钧毅难受,离开三余是命运的安排么?他这么多年在三余,最后得到的就只有这个诅咒么?

  江风一吹,崔钧毅似乎突然明白过来,他的处境叫离乡背井。离开故乡了,就这么简单。即使那里有他的父亲、母亲、兄长,崔钧毅爱的人,崔钧毅所有认识的人,崔钧毅所有的记忆,崔钧毅在那里用掉了的童年、少年,但在崔钧毅25岁的时候,崔钧毅一无所有地离开了它,身上什么也没有,除了刚刚得到的诅咒。

  崔钧毅爱江北,那些交错的河流、河流里的鱼,油菜花灿烂的田野,还有田野里栖息着的祖先们的魂灵,那些魂灵就住在麦地里,那些刻着名字的石碑底下。崔钧毅每年去看他们,开始是祖父带崔钧毅去,他牵着崔钧毅的手,在麦地里走,一个一个名字,一块一块石碑地看,他念给崔钧毅听。后来祖父也走到了那些石碑和名字里去了,然后是父亲带崔钧毅去,崔钧毅知道,父亲和崔钧毅,有一天也会走到这些石碑和名字里去,崔钧毅们将永远在一起。相比起来,崔钧毅们在地上的家只是临时住所,而这里的家,却是永久的,崔钧毅们无论在地上住多久,都要回到这里。

  崔钧毅不能没有他们,他们在地下看着崔钧毅,看着崔钧毅出生、长大、衰老,没有他们看着,崔钧毅就长不大,也老不了,不能在老中得到平静的内心,不能安详地死去,不能死在地上。

  但是,现在,崔钧毅离开了。

  6点的时候,船开进吴淞口,夕阳在灰暗的江面上留下一些巨大的倒映,逆光中,远处一些柳树歪歪斜斜,在没有风的黄昏,它们的摇摆显得非常奇异。

  这一年的上海,非常热,热得江面上到处是氤氲的水蒸气。

  多年来,那个热的江面构成了崔钧毅对上海最深刻的印象之一。崔钧毅相信那个时刻,在吴淞口看到的那些柳树,那些黄昏中静默着却无风而动的柳树,它们和上海这个城市有着神秘的联系。虽然想象中的上海应该是在那些高楼大厦里的,不应该是一些柳树。

  在崔钧毅的故乡,此刻,也有柳树一排一排地排在夏天里,但它们是会唱歌的,知了在其中大声叫喊,唱出高亢激昂的调子来,风不会招惹这样的柳树,它们被一团热包围着,热气蒸腾着,它们似乎喜欢热,它们不会在热中无奈地忸怩摇摆。

  河岸的两边有几艘破旧的军舰,军舰后面是灰色的水泥围墙。上海,上海,就在那些军舰的后面吧,上海,上海,就在那些灰色的水泥围墙后面吧。

  没过几分钟,实在是太快了,“当”的一声,上海就到了,船上有人大声喊:“上海到了,上海到了。”有人挑着担子开始往外走。

  是啊。上海就这样到了。

  ……

编辑:刘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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